南兩地門閥登上皇位,必然還要倚仗這兩大門閥為他穩固朝堂、坐穩皇位,任何承諾都一定會實現!
封建山東之地……那可不就是妥妥的“魯王”?
一國之王啊!
程咬金呼吸粗重,壓抑著狂亂的心跳,雙目灼灼的看著崔信。
這一刻,也顧不得對方覬覦房俊的家產,自己會否成為對方侵吞房俊加長的幫兇了……
言情
心癢難耐。
正在這時,有親兵入內,稟報道:“啟稟大帥,太子殿下派人前來,請大帥入宮覲見。”
“嗯,知道了。”
應了一聲,待到親兵退下,程咬金給崔信斟茶,說道:“非是吾不信岳丈,也非是對裂土封王之事無動於衷……只不過太子乃大義名分所在,若扶持晉王,等同謀逆,千秋青史之上,定然劣跡斑斑、遺臭萬年,吾不能為眼下之利益,將程氏子孫推入火坑之中。”
崔信澹然道:“賢婿倒是可以放心,陛下對晉王之鐘愛朝野皆知,數次欲冊立晉王為儲亦非秘而不聞之事,雖然種種原因未能廢黜太子、冊立晉王,但豈能沒有遺詔留下?遺詔,肯定是有的。”
程咬金想了想,還是覺得要謹慎一些:“單只是遺詔還不行,太子固然懦弱,但平素並無大錯,且仁厚之名頗得人心,此亦是陛下遲遲未能易儲之原由,驟然有遺詔將其廢黜,天下人未必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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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講究個名正言順,單只是遺詔就想廢黜太子,真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
這年頭固然朝堂受世家門閥把持,往往家族利益至上,道德仁義那一套僅只是嘴上說說,但依舊不缺自詡忠正秉直、剛烈仁義之輩,想要憑藉一封不知真假的所謂遺詔便順理成章的廢黜太子,簡直痴心妄想。
東宮實力本就不弱,單只是東宮六率在李靖統率之下已是當世強軍,右屯衛如今雖然在李道宗掌管之下,可上上下下皆是房俊舊部,只要房俊振臂一呼,必然應者雲集,更何況李道宗素來與太子親厚,誰知會否臨陣倒戈,徹底站在太子那一邊?
若是再有一些自詡正義之士從旁添磚加瓦,晉王這邊即便有山東、江南兩地門閥之支援,勝率也未必有多大。
總體來說,風險太大。
崔信依舊一臉澹然,緩緩道:“放心,師出無名怎麼能行?當初陛下於遼東軍中墜馬重傷,期間有人奉太子之命向陛下進獻丹汞之藥,其中暗藏劇毒,意欲弒殺陛下,此事陛下依然悉知,人證物證俱在,陛下又豈能任由太子擔任帝國儲君?只不過當時關隴兵變,整個關中一片混亂,致使社稷傾頹、朝局跌宕,故而不得不暫且將易儲之事放下,悉心料理國事。但陛下高瞻遠矚,豈能不預作準備,留下遺詔將皇位傳於晉王?”
程咬金心神巨震,他一瞬間便明白過來:“褚遂良?”
崔信頷首,道:“當初於遼東軍中,正是褚遂良受太子脅迫,向陛下進獻隱藏了毒物的丹汞之藥,但褚遂良良心發現,不忍加害陛下,故而將一切坦白。而陛下舔犢情深,即便明知太子做下此等不忠不孝、狼心狗肺之事,卻依然想著給太子一個善終……唉,為人父者,愛子之心,令人感嘆。只不過太子歹毒,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串通為陛下煉丹的番僧,將砒石的劑量偷偷增加十數倍,致使陛下兩度昏迷暈厥,終成憾事。”
這話,程咬金是半個字都不信的,不太符合邏輯。
那番僧此前他也見過幾次,乃是李二陛下不知從何處得來,對其即為信任,豈能被太子收買?況且煉丹之時可不止是那番僧一人操作,諸多道士皆從旁輔助,似砒石此等毒物但凡增加一分半分都不被允可,更遑論十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