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我,做人不地道?”
席君買嚇了一跳,坊間傳聞陛下之子個個龍章鳳質天賦異稟,果然皆是心思靈透!連忙說道:“卑下不敢。”
“呵呵,口是心非,不過本王不與你計較。”李恪哈哈一笑,得意道:“房二自詡聰明,卻未曾考慮過帝王的心思!若是房俊這番邀名射利的做法被父皇識破,父皇只會以為這是房二想要謀求名聲的賞賜,雖然惱怒,卻無傷大雅,畢竟房二就是這麼個無賴玩意……但若是這番心思隱藏甚深,被父皇事後察覺,性質便決然不同。以父皇的性情,定會認為房二這是在跟他耍心機,欺騙與他。身為帝王者,不怕臣下爭名奪利甚至耍無賴,只恨臣下欺瞞哄騙與他!所以說,本王這是在幫房俊,君買可要替你家那傻侯爺謝謝本王?”
席君買自是腦筋清明,李恪這麼一說,他立刻便明白其中的區別。趕緊彎腰鞠躬,大禮參拜:“卑下替侯爺謝過王爺!侯爺常說他的知心至交,唯有吳王!果然如此,侯爺幸甚!”
李恪微愣:“你家侯爺當真如此說?”
席君買正容道:“若有一字虛言,人神共棄,萬箭穿身!”
李恪默然。
良久,起身緩緩踱步到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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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水汽侵襲,綿綿雨絲自天而降。
豐盈溫潤的雨水,浸潤著青磚黛瓦,院落裡的青石板地面也飛濺起碎玉一般的雨滴,花園裡的草樹青翠欲滴,散發出一種沁人心脾的芳香氣息。站在大殿裡,目光透過窗子看著府中房屋的屋頂上像是籠罩上了一層薄煙。
充滿詩意的江南煙雨,令人陶醉。
充滿溼意的江南煙雨,同樣令人心煩……
殿外廊下,有侍衛匆匆而來。
進了大殿,向李恪稟告道:“啟稟王爺,潤州刺史盧大遒親率一千兵卒乘船趕往牛渚磯救援。宋國公親自召集諸家核心人物在石頭城商談,想來不久亦會有援兵派出。只是卑下另有一個訊息……”
聽聞侍衛言語吞吐,李恪不悅道:“因何遲疑?”
侍衛趕緊道:“安插於各家的細作發揮的訊息,只是道聽途說,未經證實,是以卑下不知當說不當說。”
李恪略一沉吟:“但說無妨。”
“諾!細作傳回的資訊,言及最近各大家族皆有數目不詳的戰兵死士分批派出,不知去向,很有可能……是前往牛渚磯,配合山越叛民,絞殺華亭侯!”
李恪渾身一震,脫口道:“此言當真?”
侍衛遲疑道:“細作的確如此具報,不過亦言明只是猜測,並無實質證據。”
當然沒有證據!
這種派出家將部曲戰兵死士協助山越叛民襲殺朝廷命官之事,怎麼可能留下證據?除非江南士族都是一群豚犬般的蠢貨,才會留下足以破家亡族的把柄!
有此動向,那就八、九不離十!
“王爺!請允許卑下帶領五牙戰艦前往牛渚磯,與侯爺並肩死戰!”席君買單膝跪地,語氣焦急!
原本面對山越亂民,房俊身邊的騎兵足以形成碾壓的優勢,並沒有任何危險,戰報之上不過是誇大事實罷了。但是現在有各大家族的戰兵死士參與,那可就形勢立轉!
江南士族各自經營多年,似弓弩這等朝廷管制的兵器雖然不會太多,但是也絕對不會沒有!只要每家派出十幾二十個弓弩手,聚集在一處就絕對不下於上百,到時候驟然殺出以弓弩襲殺騎兵……
席君買簡直不敢想下去!
既然各大家族的戰兵死士已然派出,那麼現在大概已經在牛渚磯集結,隨時都會發動攻擊!
侯爺危在旦夕!
席君買怎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