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無言,良久,各自長長的嘆息一聲……
“軍器監裡有什麼線索沒有?比如回收的廢棄弩弓,亦或者申請維修的弩弓,可有遺失現象?”
總不能大眼對小眼的乾坐著,房俊無聊的問了一句。
“有!”這回說話的一直在裝酷的李崇真。
“哦?”房俊精神一振:“可曾追查下落?”
無論軍器監亦或是軍隊,對於弓弩的管制相當嚴謹,即便是軍中損壞廢棄的弓弩,亦必須返回軍器監中,能修則修,不能修復則徹底毀壞報廢。
而且這個過程中的交接手續嚴格,誰交付,誰接受,一清二楚,絕對做不得假。
李崇真冷冷道:“在軍器監甲弩坊的賬冊上,共有三張弩弓並未按照規定毀壞報廢,其中兩張被工匠私自賣出,另一張則是送予他人。”
房俊問道:“那就把這三人抓回來問問不就行了?不招供,就大刑伺候,什麼夾棍竹籤老虎凳,這不正是你們所擅長的麼?實在不行本官這裡有一些新玩意,保管他們連老孃偷漢子的事兒都說出來!”
李崇真嘴角一抽,怎麼感覺這位一說到用刑,就顯得很興奮呢……
嘴上說道:“這三張弩弓流落到市井之後,先後經手了不下於十幾人,而且其中不乏朝中官員,四五品的官員就牽涉到好幾個,若是都抓回來用刑,必然有冤屈者,那時如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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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就是怕輿論……
房俊不由得感嘆,李二陛下實在是太霸氣,即便弄出一個特務機構,也要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裡,絕對不許亂搞一氣,這也算是對於手底下那些文臣武將的一種信任。
這要是擱到明朝,兇名昭著的錦衣衛出馬,身著飛魚服腰胯繡春刀的錦衣緹騎還管你那個?什麼一品二品,只要老子覺得你礙著事兒了,抓起來丟到詔獄裡頭,十八般大刑先給你享受一番再說……
房俊無奈道:“那也不能就眼睜睜的看著吧?很可能與刺客勾結的人就在這其中啊!”
李崇真也有些無奈:“倒也不是光看著,我們的密探全部撒了出去,對所有可能接觸到那三張弩弓的人都進行了嚴密的監控,且每個時辰都要將情況傳回來報備一次,希望賊人能露出馬腳吧……”
指著賊人能自己露出馬腳?
房俊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這可就有點天真了!面對這樣的奸細,不主動出擊是不可能抓得住什麼把柄的。
“將報備拿來我看看……”左右閒著無事,又不敢回家,索性打發時間。
而且房俊發現,只要一提及這種密探之事,李君羨就閉著嘴一言不發,任由李崇真回答。
看來這位老哥衝鋒陷陣或許是把好手,可是面對這等情報收集的差使,卻是兩眼一抹黑,心有餘而力不足……
反倒是這個李崇真,看著年歲不大,但說話行事嚴謹細膩,倒是個敢特務的好材料。
聞聽房俊要看看情況報備,李崇真臉色不變,隨手一指那張巨大的書案:“都在這裡,新鄉侯可以隨意翻閱。”
房俊順著他的手指一看,臉色有些發白……
那張桌案之所以說是巨大,是因為其足有四五米長,一米半寬,上面堆得一摞一摞的紙張,這要是都看完,起碼得一個禮拜……
這難道都是李崇真口中的報備?
李崇真解釋道:“每一個懷疑物件,卑職都安排了至少三組人,不間斷的監視,即便是其在家中,只要有‘百騎’的密諜安插在那裡,卑職便全部將其發動,嫌疑者見的每一個人、做的每一件事,甚至說的每一句話,都儘可能的詳細記錄下來,然後匯總到這裡。”
房俊差點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