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的財富都被門閥所擁有,對於國家沒有一絲一毫的貢獻。
賈敦頤反駁:“我是在幫你!你當他們是門閥的奴隸,那你讓人如同豚犬一般宰殺了啊?”
許敬宗大怒:“你以為我不敢?”
“我就看出你不敢!沒卵的慫貨!”
“哇呀呀,你敢這般小覷於我?”
“溜舔陛下上位的佞臣,難道還要我瞧得起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
許敬宗矮胖的身軀很是敏捷,一個箭步衝上去,一個沖天炮正中賈敦頤的鼻子,賈敦頤猝不及防,被打得“嗷”一聲慘叫,一摸臉,鼻血汩汩而出。
賈敦頤怒氣勃發:“奸賊焉敢打我?”
衝上去將許敬宗推倒在地,騎在許敬宗身上揮動拳頭,許敬宗臉上捱了幾拳,拼命掙扎,反將賈敦頤壓在身下。大雨滂沱,地上雨水橫流、泥濘一片,兩人在泥水之中掙扎打鬥,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好似泥球一般,狼狽不堪。
所有人都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愣愣的看著泥水之中扭打的兩人,一位禮部尚書,一位洛州刺史,都算得上是高階官員了,卻如同市井潑婦一般薅頭髮、吐口水、拽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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醞釀著怒氣的農人也都目瞪口呆,何時見過這個等級的官員互毆打鬥?
長見識了。
距離最近的阿史那忠心中一動,呵斥近前的農人:“趕緊後退,誰敢傷了這二位,罪加一等!”
農人、佃戶們聞言嚇了一跳,“呼啦”一下齊齊向後退去,身後的人猝不及防躲閃不及撞在一處,頓時引發一陣混亂,那股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氣氛也瞬間消散。
本就是抓著“法不責眾”的心理前來給中樞官員施壓,當真讓這些農人衝撞一位禮部尚書是萬萬不敢的,剛才氣氛烘托得好,大家都湧起一股怒氣,不退不讓,認定了許敬宗不敢殺人。
可現在局勢截然不同,這兩位在泥水之中滾來滾去,萬一滾到自己腳下不小心踩了一腳、碰了一下,豈不是犯下“毆打天使”的重罪?
還是趕緊躲開為好。
阿史那忠見到農人們開始後退且氣勢不再,心中大喜,趁機大聲道:“看什麼看?都散了都散了,今日雨大,丈量停止,何時再行丈量,等候通知!”
然後俯身將扭打的兩人拉開,自己背了一個,讓身邊校尉背了一個,帶著一眾親兵部曲快速離去,只留下混亂的農人、佃戶,以及尚在一旁袖手旁觀來不及反應的河南府官員。
“這個……眼下怎麼辦?”
偃師縣的官吏六神無主,只能詢問段寶元。
段寶元蹙眉沉思片刻,沉聲道:“暫且散了吧,但要繼續給這些人灌輸‘丈量田畝就是朝廷要收回土地’的觀念,讓大家知道一旦朝廷收回土地他們就將無田可種,等到下一次丈量田畝,大家再一起出來阻止。放心,許敬宗也好阿史那忠也罷,絕對不敢對普通百姓亮刀子,否則無論結局如何他們的仕途都將戛然而止,他們豈能賭上自己的前途?”
“喏。”
偃師縣的官吏聽了吩咐,帶著聚集的農人、佃戶離開。
段寶元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長吁出一口氣。
他自然看得懂許敬宗、賈敦頤兩人拙劣的表演,不過此番聚集如此之多的農人也僅只是試探而已,既然這兩位不顧威儀給了一個臺階,那大家就都順臺階下去。
但是想要丈量田畝,絕無可能。
……
“娘嘞!簡直豈有此理!”
回到尚善坊魏王官廨,一身泥水狼狽不堪的許敬宗一腳踹翻了案几,任憑案几上的茶具稀里嘩啦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