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十餘座烽火臺,居然無一處成功燃放烽火示警,三萬大軍狂飆突進,陡然出現在蕭關之下。
蕭關守將乃是李唐宗室,魯王李靈夔。
李靈夔正在關隘下放的軍營之中用膳,聽聞斥候來報,說是數萬騎兵自北而來,一炷香之後便抵達關下,嚇得他手一抖打翻了碗碟,一碗熱粥全灑在褲襠上。好在冬日裡衣服厚重,沒有傷及要害,否則這一下關鍵部位非得被燙得脫層皮……
一邊換上甲冑,李靈夔跟隨親兵快步走出營房,順著石階登上關隘門樓,急聲問道:“怎地就忽然來了數萬騎兵?莫不是漠北胡族繞道河套橫渡黃河,想要入寇關中?”
他的想法幾乎與先前那些烽火臺的守卒一致,絲毫沒有聯想到右屯衛身上。
畢竟近些年雖然天下太平、四夷臣服,但當年漠北胡族卻是屢次入寇關中,最著名的便是頡利可汗帶著十餘萬大軍直抵長安城下,與李二陛下對峙於渭水兩岸,逼得李二陛下籤署了“渭水之盟”,若是如今胡族趁著長安兵變之機長驅直入想要沾點便宜,倒也合情合理。
他一邊走入門樓,來到向北一側推開窗戶向外眺望,一邊惱火道:“瀚海都護府都是一群白痴麼?前兩天還入京奏報說是薛延陀意欲反叛,今日就放任數萬胡族直奔關中?簡直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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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斥候忙道:“王爺明鑑,非是漠北胡族,而是右屯衛……”
“什麼?!”
李靈夔嚇了一跳,正欲再問,便聽得一陣悶雷一般的馬蹄聲響由遠及近滾滾而來。關隘前方夾峙於兩道山樑之間尚算憑證的道路盡頭,無數騎兵席捲著冰渣雪沫奔騰而來,右屯衛的旌旗在風雪之中飛舞招展,氣勢雄渾,殺氣騰騰!
李靈夔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說話都不利索:“這這這……這右屯衛不是在西域麼,怎地忽然出現於此?”
話說完,便明白過來。
屁的薛延陀反叛,屁的西域胡騎奔赴漠北平叛!根本就是房俊放出的煙霧,以掩蓋其直撲關中的行蹤!
看著無數騎兵潮水一般湧到關下,李靈夔兩股戰戰,長嘆一聲:“這下關隴那群傢伙麻煩大了!”
右屯衛洶湧而來的動靜驚天動地,整個關隘都被震動了,守卒蜂擁來到城關之上,張弓搭箭橫刀出鞘,虎視眈眈的凝視著匯聚於關下的右屯衛。只是近處密密麻麻、遠處源源不斷的騎兵部隊,驚得守卒們面色蒼白,心中惴惴。
不是咱們膽小,實在是敵人太多了……
一眾將校湧入城樓,見到李靈夔,紛紛上前:“王爺,擒賊先擒王,可以城頭床弩擊殺敵軍將令,使其群龍無首,其兵必潰!”
“娘咧!”
李靈夔上前一腳便將說話這個校尉踹翻在地,猶自不解恨,有上去踹了幾腳,怒罵道:“你是嫌老子死得不夠快是吧?你去看看城下有多少騎兵,整整好幾萬!咱們守兵連三千都沒有,人家一擁而上就能將這蕭關湮沒了!娘咧!那房俊與老子還有一些關係,或許能饒過老子一命,你這般射殺右屯衛將令,豈不是逼著房俊拿老子開刀?”
校尉被他踹的鼻青臉腫,訥訥不敢多言。
這些將校皆是李靈夔心腹,見到自家王爺這般作態,便知其心意,急忙上前,道:“右屯衛勢大,不可力敵!”
瞅瞅城下這些殺氣騰騰的騎兵,俱是百戰精銳,一旦發動攻城,頃刻間便能踏平蕭關。
又有人道:“右屯衛此番神不知鬼不覺的返回關中,必然是衝著關隴而去,咱們又何必枉做小人?不如放開城關,任其通行便是!”
可也有人表示擔憂:“萬一右屯衛過關之時順帶將咱們抓捕,那可如何是好?”
李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