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藏匿的洞穴,以便埋伏兵卒等到吐谷渾軍隊路過之後引爆火藥,截斷退路。
軍中斥候更是盡數放出,方圓百里之內一寸一寸的佈下崗哨,搜尋可能出現的吐谷渾斥候。
兩日之後,輜重部隊抵達,運來了水泥。
山口處的堡壘很是簡易,未免未及完工吐谷渾騎兵便來攻,所以只是修築了一座不足一丈高的平臺,使得敵軍戰馬無論如何不能衝上來,然後正對山口的地方砌了一道矮牆,上有箭垛。
矮牆前方挖掘陷馬坑,內中埋設尖刺,緩解敵軍的衝鋒強度。
矮牆直接延伸到兩側谷口,只不過由於左側弱水洶湧澎拜,河岸盡是鬆軟的泥沙,無法砌牆,有可能使得吐谷渾騎兵突破。不過那也只是不足丈餘寬的一道缺口,縱然吐谷渾騎兵全力衝鋒,在唐軍的火器、弓弩封鎖之下,也過不去幾個人,對大局無甚影響。
整個工事將山口嚴嚴實實的堵起來,等到吐谷渾騎兵來襲,面對就是這樣一道銅牆鐵壁。
在冷兵器年代,這樣看似簡易的工事,卻完全可以抵消掉騎兵的衝擊力。一旦喪失了衝擊力,吐谷渾騎兵就只能下馬步戰,方有可能衝上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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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下了馬的吐谷渾軍隊,又憑什麼同“天下步戰第一”的唐軍交鋒?
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整個大斗拔谷山口都變成了一個忙碌喧囂的大工地,數千兵卒赤膊上陣,揮動嬐罰推著小車,攪拌水泥,運輸石料,一座堡壘飛速拔地而起,將山口堵得嚴嚴實實。
無論是右屯衛的兵卒,亦或是從附近募集而來的農夫,這一刻渾然不知疲累,充滿幹勁兒。
古往今來,農耕民族在對戰草原蠻族的時候往往吃虧,唯有身處於城池之中,才能有充足的安全感。
草原蠻族生存環境艱苦,磨練了他們剽悍野蠻的性格以及強健的體魄,他們自幼生長在馬背上弓馬嫻熟、驍勇善戰。但是農耕民族卻憑藉著骨子裡蘊藏的建設天賦,建築一座一座城池來抵禦草原蠻族的侵略殺戮。
野戰,草原蠻族橫行無忌。
但是隻要有城池在,農耕民族便是無敵的。
*****
西域,交河城。
李孝恭一身常服,坐在衙署的值房之中處置公務。
正值盛夏,西域酷熱難耐,敞開的窗子可見院子裡翠綠的葡萄藤,一串串尚未成熟的葡萄掛在藤條上。空氣彷彿凝滯一般沒有一絲流動,天上炙熱的太陽烘烤著大地,似乎要將所有的水分蒸發掉。
值房內更是悶熱難耐,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李孝恭肥胖的臉上便掛滿汗珠。酷熱使得心情煩躁,他丟下毛筆,起身在一旁的架子上拿起帕子在水盆中沾了水,使勁兒擦了擦臉頰脖頸。
然後起身開啟在一旁的銅匱,從一堆冰塊之中取出一直銀質的小酒壺,仰頭將酒壺中冰鎮得冰涼的葡萄釀倒入口中。
酸甜的葡萄釀順著喉嚨流入腹中,李孝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終於覺得舒服一些,暑氣頓消。
旁的不說,房二那廝對於這種奇技淫巧當真是有天賦得很,若是沒有他鼓搗出以硝石製冰之法,天知道自己如何熬得過這西域的鬼天氣。
前兩日安西都護府的官員還曾向自己進言,說是測量今年夏季的氣候,較之以往二十幾年的平均氣溫要高上一大截,且降雨減少,多處河流水量銳減,而且往後甚有可能越來越熱。
這該死的西域,以後該不會變成一個大火爐吧……
感覺涼快了一些,他又重新回到書案前,拈起毛筆,蹙眉琢磨著面前的公文。
門外腳步響動,書吏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恭聲道:“啟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