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莊也是在新豐地界之內,他這個新豐令雖然無權管轄,但是新式作物收割的時候到場見證,也足以說明自己勤於政務。
再者,也想趁機跟房俊修復一下關係,怎麼也曾有過一段淵源,自己追上門去甘為犬馬、任憑驅策,總有一絲希望吧?
結果到了山下,才發現所有上山的道路都已經被右屯衛的兵卒給死死封鎖,任他說破嘴皮子也不放行。
好在正巧李二陛下帶著禁衛前來驪山,對他這個曾經的萬年令還有一點印象,將他交到面前親自詢問,得知他是前來觀摩新式作物的收割,若效果不錯明年便在新豐境內大力推行,覺得是個盡心辦事的好官,便帶著他一同上來了……
房俊自然看得懂李義府苦澀笑容背後的那一抹幽怨。
然而他並未有多少同情,想的卻是這人曾經拜在晉王門下,因為晉王被圈禁而遭受打壓,現如今晉王解除了圈禁令,想來定會再將此人收歸門下,且因為有了這一段“同病相憐”的經歷,越發對李義府信任。
這人乃是歷史之上大名鼎鼎的奸臣,但凡奸臣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心機深沉詭計多端乃是必備之條件,否則壞事沒做幾件就被幹掉了,還如何當奸臣,如何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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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人重歸於晉王麾下,危害性實在太大。
畢竟關隴那班人雖然底蘊深厚,但是政務之上卻能力不足,若有李義府給晉王出謀劃策,晉王的戰鬥力怕是立即陡增……
想了想,房俊露出恍然之色,頷首道:“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咱們可是愈發離得近了,到底亦是老友一場,閒暇無事的時候便過來農莊走一走坐一坐,咱們也好敘敘舊,不必見外。”
李義府遲疑一下,只得點頭道:“下官謹記,定然多多叨擾。”
心中卻是叫苦不迭,這個房俊到底怎麼回事?自己想著投向他的時候,他對自己棄若敝履不屑一顧;如今自己跌落谷底,前兩天恢復自由的晉王殿下送來了書信,說是重用於他,他都打算誓死效忠晉王了,結果房俊又來這麼一齣兒……
他心裡並無多少正邪善惡之分,行事只看利益。
雖然晉王恢復自由,似乎也得到了陛下的某種承諾,最近很是轟轟烈類惹人眼目,但是說到底太子才是如今的儲君,房俊這些人才是前途最好的那一方,晉王那邊的風險太大。
一邊是穩定的收益,一邊是高風險高回報……這要怎麼選?
這位房二郎總是給自己出難題……
人多眼雜,房俊自然不能多說,寥寥幾句表達了自己拉攏的態度,也順帶著向周邊的人展示了自己與李義府之間的良好關係,想必就算以後晉王將李義府拉攏過去,也必然心懷謹慎,不敢予以重用。
前頭,李二陛下走到一堆玉米之前,俯身拾起一穗,掂了掂,入手沉甸甸的,仔細看了看,然後試著將苞衣一層層剝掉,露出裡頭晶瑩如玉、排列整齊的玉米粒,聞了聞,一股子香甜的氣息撲鼻而入,回頭瞅著房俊問道:“此物可直接食用否?”
房俊上前,道:“自然可以,只是此物頗硬,生食之後腸胃難以消化,導致不適,還是熟食為佳。”
李二陛下嗯了一聲,又捧著玉米棒子看了看,放到嘴邊,張開嘴……
“父皇!不可!”
李泰急忙上前,予以制止。
開玩笑,這可是大唐皇帝,九五至尊真龍之體,若是因為誤食東西而有何閃失,誰擔待的起?
李二陛下略一猶豫,擺擺手,還是咬了一口。
這玉米都房俊看得比命還重要,平素這片田地護衛森嚴,等閒人連靠近都不行,可他就不信房俊自己沒有偷偷吃過,便敢大言不饞的吹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