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天然的想要遠離這些人,甚至不惜拒人千里、反目成仇。
李泰將房俊一副渾不在意的神情,只能搖頭嘆息。
他深知房俊心志之堅定,絕非旁人可以動搖,一旦他認準的事情,必然是百折而不回,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這種人有些剛愎,可也正是這種人方能成就大事。
相反,自己固然聰明絕頂,卻少了這麼一份堅持的氣魄……
李泰喟然一嘆,正欲說話,便見到窗下有內侍匆匆忙忙走來,旋踵進了閣樓內,躬身施禮道:“剛剛閻府來人傳說,說是閻尚書病危,請殿下與王妃即可過府,王妃已然準備停當,命小的來通知王爺。”
閻尚書,便是李泰的岳丈、魏王妃的父親閻立德。
不久之前,李二陛下令諭將作大匠閻立德“檢校工部尚書”一職,不出意外,不久之後即將扶正。不過工部現在有吳王李恪這麼一尊大神杵在那兒,誰去當這個工部尚書都不過是個擺設……
李泰於魏王妃感情甚篤,聞言變色,急忙起身,衝房俊道:“二郎今夜便在這園子裡休憩,明日一早再回府吧,本王得去閻府看看。”
房俊道:“殿下自便,毋須在意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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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又對長樂公主與晉陽公主說道:“你倆稍後便自去住處安歇,也在園子裡多住一些時日,待為兄回來之後再相陪。”
兩位公主斂裾施禮,看著李泰匆匆走出閣樓。
三人落座。
沒了李泰,氣氛陡然變得有些異樣……
長樂公主不願與房俊獨處,雖然還有晉陽公主在場,可這個小丫頭懂得什麼?小透明一般,怕是擋不得房俊的瘋言瘋語,下意識的就像告辭離開。
可是李泰一走,她就急忙離去,未免顯得有些過於刻意,她又不願讓房俊認為自己是怕他躲著他,一是有些猶豫……
那邊晉陽公主已然問房俊道:“父皇讓姐夫作一首紀念母后的詩詞,姐夫作好了沒?”
房俊謙虛道:“尚在斟酌之中,雖然已有雛形,但尚需斧正,不敢敷衍。”
事實上哪裡需要斟酌,哪裡需要斧正?
腦子裡扒出來一首便是曠世經典,放眼天下,有誰敢給這些流傳千古的詩詞名篇斧正?
只是他這兩年已經度過了剛剛穿越而來之時那等“熊孩子有糖藏不住”的心態,之前但凡有機會都想要將自己遠超這個時代千年的學問、見識都拿出來顯擺,然而再好玩兒的事情也會膩,現在這份心思淡了許多,甚至有些厭煩抄來抄去糊弄世人駁回來的“才子”之名。
沒意思……
不過李二陛下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只是略作矜持,顯示自己非常重視而已。
晉陽公主聞言,便有些不滿:“姐夫之前作詩填詞都是信手拈來必成佳品,怎地父皇讓你作詩填詞,就需要斟酌來斧正去的?”
在她看來,以前作詩都是痛痛快快的,現在輪到自己父皇讓他作詩卻這般磨蹭,顯然是在推搪敷衍……
房俊無語,剛想解釋,忽聞一旁的長樂公主淡然說道:“之前他的那些詩詞多是與青樓楚館之中,為那些歌姬名妓而作,現在沒了紅顏當面素手添香,怕是已經靈思堵塞、才氣皆無。”
說一出口,長樂公主就懊惱得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後悔不迭,自己怎地鬼使神差的說出這等話來?
可千萬別被房俊這個棒槌以為自己在吃醋……
誰知想什麼來什麼,只見面前的房俊一張黑臉瞬間神采飛揚,一雙眼睛錚亮,露出白牙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長樂也。殿下的確不愧是微臣的知己,不過此刻紅顏當面、花前月下,靈思才氣泉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