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長驅直入闖入莊園之內,碗口大的鐵蹄恣意踐踏、橫衝直撞,好似山呼海嘯一般將整座莊園席捲其中。
匆忙組織起來的護院家兵未等上馬,便被奔襲而來的輕騎兵衝撞斬殺,莊園的防禦體系在一瞬間便被完全擊潰,而後輕騎兵肆虐衝殺,莊園裡的家兵、僕從亡命奔逃、哭爹喊娘。
令狐家的精銳早已在兩次兵變之中損失殆盡,剩下的不過是一些老弱病殘,如何能夠抵擋右屯衛精銳輕騎的趁夜襲殺?一個衝鋒便殺戮殆盡,餘者匍匐於地,哀聲求饒……
令狐德棻好不容易跨上馬背,回頭瞅了一眼,便見到輕騎兵風捲殘雲一般將整個莊園踏遍,嚇得他魂飛魄散,大叫:“快走!快走!”
弓弦震響,一支狼牙箭倏忽而來,準確命中戰馬的脖子,戰馬哀嚎一聲前蹄揚起,而後倒向一側,將馬背上反應不及的令狐德棻壓在身下。
令狐德棻一條腿被戰馬壓住,疼得他哇哇大叫、涕泗橫流,但身邊家將、僕從根本來不及相救,紛紛下馬跪伏於地,不敢擅動,數十匹戰馬已經呼嘯而來將他們圍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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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方翼策馬而來,居高臨下看了看正被戰馬壓著一條腿嚎叫的令狐德棻,驗明正身,這才一擺手:“將他拽出來!”
幾個兵卒翻身下馬,上前將斃命的戰馬掀開,將令狐德棻拽出來,仔細檢查一番,稟報道:“將軍,此人腿骨已折,大概斷了好幾截,性命並無大礙,但需要趕快醫治,否則恐成殘疾。”
躺在地上疼得滿臉煞白冷汗直流的令狐德棻聞聽,趕緊大叫:“速速救我!”
王方翼不以為然:“這麼大歲數了,能有一口氣活著就好,何必浪費藥物?取兩塊模板或者棍子將他短腿綁住,抬回長安。”
大唐軍隊是有著“傷病操典”的,尤其是這種骨折在平素行軍打仗之中極為常見,此前經由房俊帶著太醫院鑽研整理,已經有了極為妥善的救治之法,但王方翼嫌那太過麻煩,他只要令狐德棻這個人活著就好,就算兩條腿都斷了又有何妨?
令狐德棻氣得大叫:“汝等隸屬哪支部隊,吾定要你家長官治你之罪,不僅一擼到底,還要打斷你的狗腿!”
他一輩子養尊處優、鑽研養生之術,對自己身體極為愛惜,豈能容忍旁人對自己斷腿視若無睹?
最關鍵是疼啊,若不能將斷掉的骨頭續好,疼痛勢必無休無止,忍不住……
王方翼哈哈一笑,回頭對身後的褚遂良道:“郡公您瞧瞧,這老賊死到臨頭居然還敢出言威脅,他難道不知等到被送往長安,等著他的只能是死路一條?這傷腿不治也罷,縱然治好了,明日脖子再斷了,又有什麼意義?”
聽聞此言,令狐德棻嚇得魂飛魄散,連腿上的劇痛都被他忽略,這支騎兵果然是衝著我來的?
哎呀呀,此行果然魯莽了,畢竟自己現在還是“晉王同黨、叛軍餘孽”,一旦洩露了行蹤便被人綴上,想要將自己押赴長安獻於陛下面前邀功請賞……
不過……隨行的居然還有一位郡公?
他倉惶之下向著王方翼身後看去,雖然正是深夜,但月亮半彎,兼且這些騎兵大多打著火把,清楚見到那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頓時目眥欲裂!
“褚遂良,你這狗賊,罪該萬死!晉王殿下那般信任於你,親自衝鋒陷陣之時將身後相托付,你卻蠱惑崔信陣前投敵致使晉王兵敗,多少忠臣義士因此喪命,定然千刀萬剮、斷子絕孫!”
雖然蕭瑀、褚遂良、崔信三人率領山東私軍陣前投敵並未影響大局,畢竟在此之前晉王已經山窮水盡、瀕臨潰敗,但這般背信棄義、賣主求榮之舉卻是為人所不齒。
褚遂良老臉一紅,所幸周圍打著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