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誰都想把自家的產業開到遍地都是,嚴鳴也不例外,何況他現在心中存著事,想讓嚴家比從前更出名。
嚴鳴是在六月上旬到的府城,因著這次準備大施拳腳,他特意帶了許多東西,不有好些衣裳錢財,還有好些品相不錯的藥材,先前來和別家醫館藥鋪談合作的,他們說了想看他家的藥草,來時還特意找了鏢師護送,陣仗可見一斑。
六月的天炎熱異常,嚴鳴一行人在外曬著都中了些暑氣,剛到蕭宅就給他們灌了好些涼茶和避暑湯藥,硬是將肚皮都喝滾了。
嚴鳴癱在椅子上,江以寧的婢女給他扇著扇子,他暈乎乎道:“你這湯藥倒是不苦,我從前喝的那些都哭得令人作嘔,噦~”
他長長乾嘔一聲,竟是趴著椅子邊緣真要吐出來,小秋眼疾手快將痰盂拿到他跟前,嚴鳴瞬間就吐了個爽。
蕭寒錦緊閉唇瓣,只是聽著那聲音,生怕自己都跟著嘔。
“你還是別說話了,去躺著吧,一會再喝碗藥,你這都吐出來了。”江以寧有些憂心忡忡,這要是給理理知道,怕是要心疼的。
待他稍微緩緩,阿義就和他的小廝將人扶到客廂房去了,嚴鳴閉眼躺著,頭暈腦脹,睜眼就想吐,閉眼就暈得更厲害,好在疲憊後知後覺爬到肩膀,將他給壓睡著了。
這鬼天氣略一動就要熱得出一身汗,蕭寒錦不許江以寧在廚房盯著藥罐,只留婢女在簷下守著,偶爾有風吹過,也能稍微緩緩。
中暑氣難熬,蔣亦疏也過來瞧他了,見他慘白著臉閉眼躺著,倒是沒再笑話他。
“今夏真是熱得厲害,府城都如此,縣城各地村莊怕是要更難捱了。”顏隨州攢起眉毛,“這般熱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郊外山裡還有處宅院,不如去避避暑氣如何?”
盛夏林間,叢林茂密,能遮天蔽日。
若是能去那裡暫時避避,想來也是不錯的,有多處宅院的重要性,此時便體現出來了。
蕭寒錦對此倒是沒意見:“那等嚴兄稍微好些,咱們就動身去吧。”
“也好。”
雖說這時沒有藿香正氣水,卻是有藿香這位藥材的,直接熬煮更是效果十足,江以寧沒吝嗇,從蕭寒錦等人到做事的下人,通通都灌了一碗。
難喝歸難喝,卻是能救命的。
這藥見效快,嚴鳴緩了一日就好多了,他緩好第一件事,就是和蕭寒錦打聽顏理的事。
蕭寒錦一臉看白痴的眼神看他:“這種事你該問阿寧,他和顏理時常在一塊,而且子淮在這裡時你不問,現在做什麼馬後炮?”
嚴鳴被他說得跳腳:“我!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嗎?他到底是未嫁身,我詢問的多,壞了他名聲怎麼辦?”
“那你就別問,到時候看著他嫁別人。”蕭寒錦不鹹不淡地添了一句,就瞧不慣他這畏畏縮縮地樣子,問子淮一句怎麼就壞顏理名聲了?
膽小就說膽小,還非要死裝。
“你和你夫郎說話越來越像了,難聽!壞人!”嚴鳴氣憤,“誰說我不敢!我可是連冬衣都帶來了!”
蕭寒錦一臉空白:“盛夏時節帶冬衣,你可真是人才。”
嚴鳴挑眉:“那必然是!”
蕭寒錦:“……”真沒誇你!
“別說這些了,明日就要去郊外了,快些收拾衣裳吧?”江以寧無視他們拌嘴,起身朝外走,“我去偏屋看看東西收拾的如何了。”
奶娃娃自然是要帶上的,已經快七個月了,都已經能滿床爬了,怕是不到一週就長牙吃飯了。
乳母們都很盡心,凡是要帶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江以寧檢查了一番,發現沒遺漏,這才放心。
傍晚時候,日頭落下去,陰涼地兒便多了,百姓們也願意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