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在身,迫不得已罷了。”小秋趕緊出聲哄著。
“我覺得也是。”江以寧彎起眉眼, 遮蓋住眼底的落寞。
從寺廟出來時,他只是有些許失落, 卻不想情緒從眼睛洩露,倒是叫他得了孩子們的安慰。
只是他以為沒有那麼明顯的, 先前外出回家,家中總有人等著, 今日只是偶然有些不適,而已。
“我也去躺會兒。”他輕聲說。
“這裡交給奴婢。”
江以寧閉眼點頭,抬腳走到旁邊的椅榻上躺下,然後沉沉睡了過去。
他罕見地夢到了寺廟的高僧,也不知為何,那人一直小跑著追著他,似乎是有話要說,他分明聽不到,但就是知道那僧人是要說些他不愛聽的話。
只是還是依稀聽到什麼“註定”、“強求”之類的詞,僅僅只是聽著相像,就叫他很難受了,像是被人捂著口鼻,壓著胸口,隱隱有些喘不過氣。
他以為是自己奔跑的緣故,扭頭不斷回看高僧有沒有追上來,見自己甩掉了對方,便停下腳步慢慢呼吸著,只是那種窒息感並沒有因此減少!
“嗬!嗬……”他猛的睜開眼,就發現胸口有些重,視線下移,就瞧見了趴在他身上還在流著口水的兩個奶糰子。
加起來有四五十斤,怪不得他會覺得胸悶!
他微微動了動,四下都沒瞧見乳母們和小秋的聲音,便輕聲喚了兩聲,小秋立刻推門,躡手躡腳進來。
一瞧見面前這一幕瞬間傻眼了:“奴婢不知……”
“噓,沒事,先抱起來一個,我把他們放下。”江以寧知道,椅榻不算高,再加上小豆丁一號要稍微高些,能爬上來並不奇怪。
兩個小傢伙是鐵了心要粘著他睡,江以寧就乾脆抱著他們一起到床上躺下了,聽著他們輕輕淺淺地呼吸聲,反倒是叫他也再次困了起來。
等他再次睜開眼,都已經傍晚了,屋內安安靜靜沒有人,連半分動靜都沒有,他盯著透過窗子進來的晚霞,竟有些恍惚,覺得世間只剩他自己了。
一種奇怪的驚惶包圍著他,所以他總討厭醒來看不到蕭寒錦。
他長舒一口氣,緊接著就聽到外面傳來嬉鬧聲,聽著越來越近,他乾脆坐起來等著他們進來。
“噓……爹覺覺,要輕輕……”
“輕輕……”
江以寧都能想象到小豆丁一號虎頭虎腦地和淚眼汪汪地小豆丁二號交談,還得豎起一根肉嘟嘟的手指放到唇邊不停的噓著,恨不得把唾沫星都噓出來。
他故意輕咳一聲,屋外的聲音瞬間停了。
緊接著就又想起噓噓聲。
“噓噓醒了,弟弟噓噓……”
“哥哥,噓噓尿尿。”
“奴婢帶您去旁邊尿,少爺們別吵了正君。”
江以寧聽著外面的動靜忍不住揚起唇角,乾脆起身下地朝外面走去。
“哈!爹爹!”小豆丁一號聽見動靜猛的轉身撲進他懷裡。
原本要被乳母帶著去尿尿的二號瞬間撲騰雙腿要下來,哼哼唧唧地閃著淚花,活像是要被抓走了。
江以寧忙接過:“我來。”
二號瞬間不鬧了,乖乖被江以寧扶著,全都給周圍的花花草草施肥了。
江以寧看著那些花草,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忘記的事。
他趕緊喊阿義:“你去打聽打聽,哪家有我要的樹,不要種子,直接移栽幼苗。”
阿義點頭:“是,奴才去問。”
江以寧要的是絨樹,這樹若是能長成,便是枝繁葉茂,樹冠如蓋,他粗略算過,是能將整個前院蓋住一半的,還能乘涼。且那花開如絨毛舒展,能看能入藥,是極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