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鎮上吧。”
蕭大山皺眉:“劉老哥,你這是做啥?”
劉明宗哼笑一聲,看都不再看他們,擺明有藥也不會給他們拿,他一口咬定沒有藥,誰來說都不好使。
李桂蘭還欲再說些什麼,就被蕭大山拽著離開了,樑子就這麼結下,日後想再來劉明宗這裡看病都難,更別提萬漁村是小村,就這麼一位大夫,偏偏就被他們給得罪了。
人一走,江以寧顧不得自己的臉,趕緊安撫受驚哭泣的丫丫,他抱著小姑娘輕輕拍打著:“沒事了沒事了……”
像是也在說給自己聽。
丫丫有點受驚,哭過就睡著了,劉明宗就把她抱回屋裡了,老大一家去田裡做事沒回來,家裡就他們幾個,這會丫丫一走,江以寧也不好再留著了。
他低著頭,囁喏道:“師父,我先回吧,明天再來。”
“若是就這樣回,肯定會繼續捱打,你先擦點藥膏,就先在這裡看著丫丫,等大媳婦回來,我讓她送你回去。”劉明宗嘆口氣,“還好意思說胸悶氣短,成日裡發脾氣鬧事,出氣多進氣少的,他們不氣短誰氣短!”
“謝謝師父。”他小聲道謝。
丫丫在睡著,江以寧就在她屋外的簷下坐著背草藥的性味歸經,午後溫和的光灑在他身上,原本淺青色的衣衫像是碧波,閃閃盪漾著。
傍晚,劉健帶著媳婦兒從田裡歸來,就看見了靠著柱子睡著的江以寧,他不好多看,就直接回柴房放農具了。
孫翠翠在劉大夫示意下把他叫醒,陪著他回家了,他有些不太敢進去,在大門前遲遲不願進去,還是先回來的陳生聽到動靜出來看,一眼就看到了他臉上的傷。
陳生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江以寧微微搖頭,看向孫翠翠:“嫂子回吧,我明日還去,謝謝……”
孫翠翠倒是有心想勸說幾句,只是她終究是外人,不好說什麼,點點頭便離開了。
知道他是被李桂蘭打的,陳生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了,他從前也被婆婆打,知道那種感覺有多可怕,他們都做不了主,只能等蕭寒錦回來。
老時辰歸家,蕭寒錦包著細點欣喜下馬車,只是在門口並未瞧見小瞎子,他也沒在意,將馬栓好便直接進屋了。
“阿寧,鋪子今日上了新糕點,我特意買了些——”話未說完,他便看到了小瞎子紅腫的臉,笑意瞬間凝結。
他快步走上前,捏住小瞎子下巴左右看著,眼神冰冷,輕聲詢問:“誰打的?”
分明是那樣溫和的音色,卻聽得人毛骨悚然。
雞血
小瞎子沒敢瞞他, 巴掌印都這樣結結實實印在臉上了,他就算再怕李桂蘭,也期望著蕭寒錦能為自己撐腰。
他嫁到蕭家來, 從沒有這樣捱過打, 他知道別人家婆婆也會教育兒媳夫郎,但他從未聽大嫂說過捱打的事,頭一遭的事居然落到他身上了。
越是這樣想,便越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