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嬤嬤突然說道。
船伕便立刻停在原地。
顏夫人笑眼看他:“想摘就摘,回頭插到瓶中,也能觀賞些時日。”
“多謝您!”江以寧眼睛都亮了,二寒肯定還沒有見過荷花呢,他要摘些回去給對方看看!
這樣純粹的人,單是看他眼睛便能猜到一二。
真說起來,她還從未這樣喜歡過別家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州兒提前和他說過這孩子一些事的緣故,看著他總是覺得格外憐惜想要疼愛。
江以寧將花摘好,將一株含苞待放地遞給顏夫人,他頗有些羞澀道:“我夫君說鮮花要贈美人。”
顏夫人拿著尚帶水滴的荷花出神,哪會有女子不愛花呢?半老徐娘也是愛的。
縱觀顏府,平日昂貴白釉瓷瓶中什麼花沒有,但卻從未有人親自摘一朵送到她手心裡,看江以寧便更親切了。
江以寧懷抱著荷花輕嗅,依靠船身看著景,許是緩慢的緣故,他竟半分都不覺得暈了,甚至隱隱有些睏倦。
他並未發現周遭的說話聲漸漸低了下去,本想撐開眼皮和顏夫人說話,不想睜不開不說,竟直接睡著了。
“這孩子……”顏夫人雍容的臉上帶著笑,“你在這裡陪她睡著,我得去瞧瞧那些皮猴子們了。”
嬤嬤有些不願:“奴婢哪能離了您?”
顏夫人拍拍她手背,低聲笑:“他是個好孩子,別人作陪我不放心。”
“奴婢明白了,夫人也是為二少爺著想。”畢竟是二少爺的友人,出了差池可不好說的。
顏夫人沒再多說什麼,叫船伕停在岸邊,由著其他婢女扶上去離開了,小船兒便再次劃回了湖心荷叢。
待江以寧醒來時,就瞧見自己的奇怪的地方,身形隱約還有些晃悠,他不安地坐起來,才發現自己還在船裡,只是身邊的顏夫人早就不見,取而代之地是二寒。
“二寒……顏夫人呢?”他愣聲詢問。
“傻傢伙,自然是已經去掌家了。”蕭寒錦捏捏他臉蛋,示意船伕靠岸,他一手抱著荷花,一手攬著江以寧。
顏夫人喜愛他,快要趕上半個兒子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
覬覦
自記事起, 江以寧就是在雙親的呵護下長大的,可幼年家庭驟變叫他再沒有感受過那種溫暖,他原以為李桂蘭會好好待他, 卻也沒有。
如今遇到了溫頭柔又待他如親子的顏夫人, 他真是恨不得時時都去顏府陪著她說話,和對方說說自己每日都吃什麼做什麼,從前在書院學了什麼。
知曉他竟是還上過書院,顏夫人不免對蕭寒錦高看幾分,莫說是縣城, 便是府城都嫌少能有去書院讀書的哥兒,多數都是自家尋夫子教養學習, 她倒是沒想到蕭寒錦一介書生竟是這般開明。
她見過不少有功名的書生,都被頑固思想給荼毒了。
“他待你倒是極好。”顏夫人笑說。
“我對他也不錯的。”江以寧趕緊說, 他可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小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