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早,煮了熱乎乎的麵條,兩人吃過,這才朝書院去,出乎意料的是,書院前都排滿了人,幾乎都是要來入學的。
有剛開蒙的孩童,還有神情不自然的姑娘和小哥兒。
江以寧原本還有些緊張的面容瞬間緩和,他連忙拽拽蕭寒錦依舊,欣喜道:“居然有這麼多人!”
“是啊,畢竟是普羅大眾都能來的書院,人自然是多的,好可惜,不能和我們江以寧做同窗了。”蕭寒錦故作惋惜,一副很沉痛的模樣。
“沒關係的,我們還有下輩子呢。”江以寧輕輕撞他,滿臉都帶著笑意。
蕭寒錦有些不是滋味:“要去書院就這樣開心嗎?你乾脆直接住在書院裡,休沐的時候再回來看我一眼就是了,我也不是很在意。”
江以寧早就不是那個分不清好賴話的小瞎子,他有眼睛,能看得清對方臉上的神色,且二寒心疼他,永遠都是用讓他易懂的表情對著他。
所以他並沒有慌張。
他輕笑。
“那不行的,我特別特別在意你的。”
心思
普中書院根據年齡和開蒙程度將來報名的學生們分到了不同的學堂屋內, 兩人起初還有心思排隊,漸漸人手忙不過來,就只好參與其中也跟著幫忙。
臨近晌午時, 終於將書院前排著的長隊全都解決完。
蕭寒錦將他送進書院裡, 臨走告別時,他竟生出一股送自家孩子唸書的錯覺,他沒有多喜歡小孩,相反還覺得很麻煩。
但如果是江以寧這樣的小孩兒,他大概會很有耐心。
書院雖然不曾設定過高的底線, 但男子與姑娘小哥兒還是分開坐了,畢竟正值青春年少, 若是有些不必要的碰撞惹得彼此上課無心學習,那豈非白來一遭了?
何況, 說起來到底男女有別。
“聽說啟蒙都是找童生教, 咱們學堂屋大概會是秀才,今年找到的秀才不多,還都是多虧了你呢。”陸相容坐在他右邊, 微微探著頭和他說著。
“慢慢總會多的,書院建立初期能有這些已經很不錯了。”江以寧輕聲回應, 心裡卻隱隱覺得可惜。
先前來看時還未擺上書桌,因此他根本不知道書院的座位是單桌, 還期待著二寒會和他同坐,即便是挨著, 都是隔著一書桌的距離。
對方是上過書院的,分明就知道這些, 卻不告訴他,只等著他自己發現, 然後苦惱。
真是壞心眼。
學堂屋內學生並沒有很多,總共有十五人,這算是少的,因為他們都算是有開蒙的姑娘和小哥兒們,其他的學堂屋內自然男子居多。
有些從其他書院回去的童生也都來了普眾書院,更多原因是這裡的束脩要比其他書院少很多,所以也能引得他們來。
坐在他右側的蘇妙玲也微微傾過身子,低聲道:“別瞧今日熱鬧,在過幾日人就會變少。”
“這倒是。”江以寧點頭。
他倒是能理解這些,畢竟初期就是讓大家適應,可有些人本就不是讀書的料,就算強硬逼迫著,最終也是四不像,自由選擇去留,也是眾多人會願意選普眾書院的原因之一。
屋內的人大多兩兩相識,見他們低聲說話,也紛紛聊起天來,聲音漸漸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就在這時,靠近門口的人聽到了腳步聲,他立刻輕咳一聲,屋內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緊接著就走進一道江以寧熟悉的身影。
是林槐。
他頭次站到夫子的位置上看著屋內的學生們,緊張地臉都有些泛紅,他輕咳一聲,微微揚聲說道:“今日起我便是諸位的夫子林槐,若私下有課業要問請結伴而來,課上請認真仔細聽講,每日佈置的作業都要認真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