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被村裡怒罵的時候,被李桂蘭扯著耳朵嫌棄的時候,那種驚恐和無助感幾乎要將他淹沒,要讓他窒息。
“如果不是你,妙玲怎麼會……怪你,你是兇手,她被逼迫……你能救她……讓她做妾室又不會妨礙你……你到底要把她逼到……”
斷斷續續的指責和怪罪要啃咬他。
驚恐在怒罵聲中漸漸轉變為憤怒。
朋友就要惦記他的夫君,讓她做妾室嗎?
朋友就要中傷他是不能生的哥兒嗎?
她是隻有嫁給蕭寒錦這一條出路嗎?!
背叛的事都做盡了,罪人反倒是成了他?!
“閉嘴……”他沙啞著低吼。
“你還有臉動怒——”
“我讓你閉嘴!”江以寧猛的揚聲嘶吼,他有些抖得走到那哥兒面前,他從沒有聽說蘇妙玲還有小哥兒朋友。
“阿寧……”陸相容驚惶叫了一聲,突然想到什麼,趕緊抬腳跑了出去。
江以寧胸口劇烈起伏,他死死盯著被拉住的小哥兒,腦海中始終充斥著他的咒罵和指責,好吵。
他閉了閉眼,死死攥緊拳頭,帶著從未有過的崩潰大吼:“給我閉嘴!”
伴隨著他的吼聲,一拳揮了上去。
霎時,四周寂靜,連他腦海裡的叫囂聲都歸於平靜了。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原來只要這樣就能安靜下來嗎?
鬧事的小哥兒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打,臉上的痛意將內心的恐懼也帶了出來,他有點害怕了。
“夫子來了!”
林槐急匆匆趕來時學堂屋內一片安靜,饒是他都被這種沉重的氣氛嚇到了,他趕緊示意其他人把他們帶到後面的夫子室裡,準備先穩住他們的情緒。
陸相容將蕭家酒樓鋪子都找了個遍,才的荷葉軒找到蕭寒錦,簡單和他說了兩句,蕭寒錦便趕緊跟他走了,蔣亦疏與嚴鳴對視一眼也跟了過去。
林槐將熱茶放到他們面前,輕聲道:“先喝點茶緩緩,這位……好像不是我們書院的學生?”
那哥兒本就被捶紅的臉此刻更紅了,但他被捶怕了,不敢輕易開口。
林槐嘆息一聲,深知是問不出什麼了。
蕭寒錦推開夫子室時,江以寧眼眶都紅了,他也完全沒有想到,本就已經過去好幾月的事,怎麼又被翻出來了呢?
相聚
“慢走。”
林槐將他們送出書院, 看著被蕭寒錦緊緊攬著的人,不由得輕笑一聲,他倒是也沒想到這小夫郎還挺有勁兒的, 也夠大膽。
方才尋問過緣由, 那小哥兒是先前蘇家在村裡時的鄰居,前幾日剛和蘇妙玲見面,不知是蘇妙玲說了什麼,還是他誤解了什麼,總之是非就全落到江以寧身上了。
這才氣沖沖地衝來, 但不管是不是誤會,那些憤慨指責的詞都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再者,如果沒有蘇妙玲的告知, 他又怎麼會知曉江以寧的學堂屋呢?
江以寧心裡僅有的難過都被指責沒了。
蔣亦疏和嚴鳴本就是來撐場面的, 見他們都無事,且小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