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將圖紙拿來了。
說是圖紙,其實是塊薄薄的木片,上面畫著房屋構造,平頂瓦房,但內裡的格局卻與眾不同,瞧著寬敞又新穎。
蔣亦疏不禁讚歎:“我可不信這樣好的設計是那些木工想出來的!”
蕭寒錦輕笑:“只是翻看了些書,再加上自己的需求所做,家中人口多,一人一間屋是最應該不過的。”
而且這院子比之前大了一倍,為的就是都分開住,也是為之後分家做準備。
雖說他不欲去朝堂嶄露頭角,也不會在此憋屈著,但眼下還要在此常住,自然得住的舒心些。
蔣亦疏沒再多說,看過便提出要回去,蕭寒錦哪能讓他空腹回,便將他帶到舊屋那邊了。
“二弟回來了,這位是……”王秀蓮看著對方價值不菲的衣裳有些望而卻步。
“是我酒樓東家,請進去做,我去做飯。”蕭寒錦說,“小瞎子呢?讓他來搭手。”
王秀蓮笑:“他去翻看草藥了,我馬上叫他。”
蔣亦疏一直觀察著蕭寒錦,這人提起“小瞎子”時神情態度都很端正,甚至帶著些親暱,估計就是他那位需要看病的夫郎了。
他倒是也聽說過,那小瞎子是嫁來沖喜的,原以為蕭寒錦這樣的讀書人會反抗,沒想到還是良善。
江以寧對這裡不熟,剛走進院子就摔了一跤,蔣亦疏就坐在敞著門的屋裡,看了個正著,他不等他出聲提醒,就聽到了蕭寒錦的聲音。
“自己站起來。”蕭寒錦皺眉。
摔傷
聲音頗有些冷淡,蔣亦疏覺得自己得收回剛剛的想法,怎麼能對看不見的人這樣說話,若換做是他,早就上前將對方扶起來,並加以安慰了。
不過,這終究是旁人的家事,他看中的是蕭寒錦,又不是他夫郎,就算真要扶,也輪不到他。
“東家老爺喝茶。”王秀蓮給他倒水,“都是些土茶,您將就一下,別見怪。”
蔣亦疏忙接過茶杯,笑的有些遲疑:“無妨,我不挑剔這些,只是外面……可用幫忙?”
王秀蓮擺擺手,面上露出笑:“二弟說他和寧哥兒相處,不許我們管的,摔倒了就爬起來,這又不是啥難事兒。”
蔣亦疏聞言,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狹隘。
他先是自顧自將小瞎子擺在了需要人照顧的弱勢一方,如果真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給與對方無微不至的幫助,恐怕對方永遠都只會是一個跌在地上起不來的瞎子。
但他有手,手裡還有柺杖,完全可以憑力氣自己爬起來。
這般看來,蕭寒錦更有魄力。
他忍不住站起身去看,就見蕭寒錦說完那話並沒有離開,而是始終盯著那道瘦弱的身影,是一種無聲的保護。
“過來。”蕭寒錦喚他,“前面沒有東西了,拍拍灰塵,來這邊洗手,今日都做什麼了?”
“和嫂嫂去摘草藥了,多攢些時日,能賣好多銅板,那個、香囊,用著還好嗎?”小瞎子邊說邊慢步朝他走近,隨著最後的問聲,臉也不自覺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