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恍然片刻抬頭,就見張懷安正漲紅著臉、期待又微抬著下巴,做出一副高傲模樣看著他。
他只盯著對方不說話,後者便有些著急了,他是男子,本不能輕易來乙班這邊的,但他聽說江以寧回來了,就總想過來看看。
“我有話想跟你說,你出來。”張懷安像是有些不情願一般衝他招招手。
江以寧本是可以不理會他的,只是他就站在乙一班前面,來去都吸引眼睛,他得儘快把人打發走才行。
他起身走過去,與他隔著些距離,詢問:“你不怕我夫君去找你爹嗎?”
他是真奇怪,那日張懷安可是嚇得不行。
提到蕭寒錦,張懷安表情僵了僵,轉而昂首道:“我又沒做什麼,他總不能連話都不許別人和你說,你去府城都做什麼了?我聽說你買了胭脂,我特意去鋪子挑了胭脂給你——”
“張童生,謝謝你。”江以寧看向他,認真拒絕道,“且不說我已經成婚,就算沒有,我也不會接受你的胭脂。”
“我不是非要你接受,我就是想送!”張懷安有些著急。
“我拒絕,你這樣我會很困擾,你可以送給任何人,但不能是我。”江以寧撩起眼皮看他,見他還欲再說什麼,眼底閃過一絲不耐,“若你再來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我就報官。”
聞言,張懷安陡然瞪大雙眼,還有些稚嫩圓潤的臉上滿是失落和難過,他又沒有惡意,怎麼還要這樣對他呢?
江以寧看到他這樣就煩,自以為情意深重,對他來說卻可能是無盡深淵和折磨。
若這些事被傳出去,二寒肯定要生氣,外人也不知道要如何說他是不要臉的小哥兒了,對他的名節不屑一顧,還妄想他能給什麼好臉色嗎?
張懷安不死心詢問:“是因為我不是秀才嗎?我比他年輕,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我說話難聽,你還是先走吧。”江以寧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要回去繼續補課業。
“江以寧,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世間事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自以為情深幾許,實際上自私自利,毫無頭腦,全然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你這樣的人,是我最厭惡的!”
江以寧說完這些長舒一口氣,全然不在意別人是如何看他,坦然無畏地返回屋內。
張懷安但凡有一丁點顧及他的名聲,就不該和他說這些話,蠢笨無腦,說他笨如蠢豬,都是侮辱了豬。
何況,他就是個沒見過世面,沒什麼才能的小哥兒,他全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他滿心滿眼都是蕭寒錦,也唯有這番情意能打動對方。
他一點都不好,是二寒好。
另一邊。
“真有這種事?”蕭寒錦聽到林槐派人遞來的訊息有些驚詫,倒是他小看張懷安了,年紀不大,想的不小。
都盼著他死了。
阿祥皺眉:“可要去張家?”
蕭寒錦搖頭:“不用,阿寧自己會解決。”
寧舟
好在只是發生在乙一班門前, 都是知曉名聲有多重要的姑娘小哥兒們,自然不會往外傳,何況這事也賴不到江以寧身上, 只是免不了見到張懷安要繞路走了。
好在這只是小插曲, 經此一遭,張懷安再沒有跑到這邊來找江以寧,他也樂得自在,只管專心學自己的。
為著要將落下的課程補上,還要跟著平日的進度學習, 江以寧每日都累得沾床就睡,好在很快就將這些全都追齊了, 他這才有心思和他們出去玩。
為了感謝他從府城幫忙帶胭脂回來,寧彩月提出要請他吃飯, 她本想吃奇寶齋的, 可若是請在那裡,怕是要被誤會是不願請客了,便與他去了荷葉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