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兩個人的玩法並不考驗牌技。實際上這更像是一種占卜算命的手法,總之就是算一算今日運勢之類的,不過玩完一局很費時間,用來消磨無聊倒是很好。
寶茹隨手翻開幾張牌,也沒有多大興趣,反而喬三奶奶仔細看牌面替寶茹估計運程,道:“你這幾日可就別隨意出門了,我見這結果不好,只怕要在家裡避一避的好。”
寶茹本就不信這個,只是喬三奶奶一番好意,她只得點頭應答,然後道:“我本就不打算這幾日出門,這正月裡頭多冷?滴水成冰的,就是有些歡樂節日,或者宴飲之類的,其實我也打不起精神來。除非是一些沒法推脫的,不然我就是在家看看書也是好些。”
喬三奶奶看著寶茹發懶的樣子,笑罵道:“也就是你了!咱們湖州那麼些奶奶,哪一個都不如你自在,想要做生意就做生意,想要管家就管家,想要交際就交際。但是若不想做了,撂開又是撂開了!”
寶茹聞言只是抿著嘴樂:“沒法子,命好羨慕不來的!不過這些日子也確實無聊,好容易才有你一個來說說話。噯!最近湖州又有什麼有意思的新聞?說來聽聽麼,可別我出門宴飲,人家說什麼也都不知了。”
喬三奶奶嗤笑一聲,不過也沒有不打算說的意思。本來這些新聞也是要在與人說,與人討論的時候,才會顯得格外有趣。於是也沒猶豫,就道:“若說新聞倒是很有幾件,東家長西家短的,都是一些三兩句話就能說完的,待會兒再說罷!只有一件值得額外拿出來提一提——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小蔡三姐。”
寶茹自然記得,點頭道:“記得的,不就是那一日選花仙的時候說過書的女先兒,彷彿是給許三奶奶陳敏珠為難了一回罷?難不成這事兒還有後頭值得說的,總不會是許家讓這小蔡三姐進門了吧?這算什麼新聞!”
喬三奶奶賣關子道:“事情哪有這般簡單,自然不是這樣的。只是你可還記得當初你說過什麼?如今想起來,我倒是覺得你是一個鐵口直斷的了。選花仙你是猜中了,這一回又是給你說的準準的。”
寶茹回想自己說過什麼話——‘誰知道呢?畢竟真有那骨氣的,咱們未必知道。若是傳出了這種名聲的,我反而不信了。或者真有那喝露水吃花瓣的冰清玉潔的人兒,但是我覺著都是在天上。’
寶茹好容易翻出當初說的話,若不是她與這小蔡三姐算是有些淵源,她真不一定記得。不過這樣的話想起來,寶茹又不是傻的,自然明白意思了,於是道:“竟然是這樣?難不成這小蔡三姐真是一直裝出來的?這時候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喬三奶奶興奮地點點頭,這就說起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可以追溯的是小蔡三姐和她的姐姐一起被賣進了她如今所在的這家行院,兩人的姿色都只是中上,只不過小蔡三姐似乎機靈一些,學起才藝算是有些樣子,又因為年紀小,還能培養,讓行院老闆高看一些。
所以小蔡三姐是先跟著行院裡的教養娘姨學一些才藝,不急著接客。但是她的姐姐並沒有這個待遇,直接就進了煙花世界。這本來不過是湖州日日都會發生的尋常事情,不會有半分浪花。但是誰能想到這個女子會對恩客動了一點真心,當然,最終也沒有什麼好結果。
實際上是年輕的女孩子投水死了——這個故事喬三奶奶並沒有多說,或者她以為這不過是小蔡三姐故事中一個小小部分,沒有什麼影響,所以輕輕帶過。不過,寶茹想這件事可能比喬三奶奶以為的重要的多。
因為這之後就是小蔡三姐出道了,她似乎從她姐姐身上汲取了教訓,對於‘真心’什麼的並沒有過半分在意。當然她也不同於一般風塵女子那般,明明不相信那點真心,卻偏偏日日賭咒發誓海誓山盟。她是真的溫柔體貼,但是同時也是冷若冰霜的,並沒有要表露一點要與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