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
菡萏這時候道:“安哥兒自放假每日上午都要臨帖二十張,這時候定然還在做這功課。姐兒想見安哥兒我就去請吧!”
寶茹聽了拍拍額頭,恍然大悟道:“我可不是忙昏了頭了,連這個也不記得了!正是正是!他是每一日都要做功課的,連之前他過生日那一回也沒鬆懈呢!只是他們兩父子也忒像了,竟是一個也不鬆懈的,倒顯得我懈怠了。”
小吉祥就在一邊吃吃笑道:“姐兒這話說的不對,姐兒又何曾懈怠,這不是整日忙著過節的事兒麼?這可是馬虎不得的大事呢!況且如今的安哥兒可是和姐兒當年一般——您那個時候也是每日做功課,臨帖一日多少張,不到數目也是不玩的,您忘了?”
寶茹回憶起當初也笑了,道:“我記得,那時候娘還抱怨喱——這又不能考科舉,又不能當飯吃的,這般用功有什麼用。不過我那時候其實不愛做功課,只不過是沒得事做,平日裡的玩樂消遣竟然還不如做功課。”
如此閒話一番,寶茹又重新吩咐核對,直到小吉祥和菡萏拿著這些去下頭管事哪裡確認一回。至於寶茹則是照管自己院子裡過節的種種細節,直到鄭卓和安哥兒都到了,這才算是真正開始過上元。
不過上元節的重頭戲其實並不在白日,而是在晚間,到時候各家婦女相約出門走百病、看花燈,那才叫熱鬧。至於男子,也有各自消遣,大都是與親朋好友相約聚會,飲酒吃席而已。
一家三口唯一沒有活動的大概是安哥兒吧,他年紀可小,單獨一人晚間不能隨意出門,而寶茹和鄭卓的活動又不好帶著他。所以他也只能所以他最後只能和家裡的姚員外姚太太一同過節,兩位老人年紀漸大,這樣的喜慶熱鬧一般是不去湊的。
到了晚間,寶茹果然出門,身邊跟隨著一堆丫鬟婆子,還有幾個伶俐小廝,浩浩蕩蕩地往之前和玉樓還有喬三奶奶約定好的茶樓去——本來還有周媺等人的,不過並不是每個已婚婦人都能自主安排這些節日的。
寶茹自然是帶著小吉祥、菡萏、小雪、小霜乘坐自家的大馬車出門,至於其他丫鬟婆子則是在後頭帶著包袱坐了另外兩輛小馬車。還有四個小廝跟隨著,都在緩慢行駛的馬車旁邊走。
這就到了約定好的茶樓,喬三奶奶已經到了,倒是玉樓還沒來。稍待了一會兒這才姍姍來遲。只說一路上人潮湧動十分擁擠,這才遲了。寶茹和喬三奶奶只是調笑了她一回也就輕輕放過,然後就一同去看外頭熱鬧去了。
這茶樓也是提前訂好的,自然不會隨便。她們所在位置是二樓臨街,而且按著她們的要求,店家早就設放了圍屏,算是稍稍阻擋了登徒子的圍觀——其實這十分有限,只要她們想看這街景,怎能不露出容貌?這不過是讓人知道這是大家女眷,不要隨意窺探罷了。
這時候外頭已經懸掛許多花燈,不過光看花燈有什麼意思。喬三奶奶做主請了幾個唱的來助興,按著她的意思——難道只有那些爺們能享受這些?咱們也該做這個樂一樂。
之後果然就請來了兩個行院女子——大概是知曉今日是見幾位奶奶的,所以這幾個女子倒不似普通行院姐兒一般濃妝豔抹,反而素淨的很。就寶茹所見,除了一個穿了桃紅襖兒,其餘的都是白綾襖兒,月白裙子。至於頭飾,也是用色清雅的絹花,或者珍珠珠花之類。
幾個姐兒先給寶茹幾個磕了一回頭,旁邊的喬三奶奶道:“曉得你們兩個家裡是不常請這些姐兒的,所以尋來的都是我家常請的。這一個是稻花巷子白官,這一個是花子街的小蓮,這兩個是清芳堂的大陳小陳姐妹。在湖州也是有些名氣的姐兒,彈唱什麼的也十分來的,你們只管叫兩支曲子就是了。”
寶茹如今也勉強適應了這種場合,只當她們是歌舞團成員之類,溫聲道:“我倒不曾見過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