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類,卻沒想到真真是個大才女。寶茹的目光投在陳敏珠身上,她似乎若有所覺,朝寶茹看過來,見是個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用讚歎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友好地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玉樓拍了一下手道:“快快過來看,這不是寶茹和素香的麼!我們這班人中竟有兩個是在榜的,嘖!所以說我娘為甚那般說我笨——我不過就是功課是學裡最後一個麼!只能說咱們學裡都是才女嘛!”
聽見玉樓的驚呼,寶茹和素香相視一笑,一同踱步到了玉樓那一處——寶茹居然是探花,反而素香才第五名。這可不常見,論及詩才自然是素香是她們中的頭一個呢,而且這一回素香的詩她也看了,自覺自己的可是不如。
見寶茹不可置信的樣子,素香道:“這有什麼驚奇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各人喜好不同自然有不同結果,或者哪位大儒更喜愛你那篇呢!”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
寶茹聽見有人在背後吟自己的那首《雪梅》,不由得回頭,原來是陳敏珠,她和寶茹素香不同,是從最後一位看到第一名,此時已經站到了寶茹這一塊兒了。見寶茹回頭她依舊是點點頭,方才她也聽見了她們的談話聲,自然知道了誰是寶茹。
她溫聲對寶茹道:“你這詩寫得直白淺顯,前兩句似乎是俗了,但和後兩句又渾然一體,且旨趣上頗有宋時理學詩的趣味,或有大儒喜歡也是應該的。”
不愧是有名的才女,她說的是全中!寶茹若是全然不用那些原本歷史上的詩作仿照得來的妙句的話,那她最拿得出手的就是宋代理學詩風格的詩作了。沒有什麼理由,這是由這詩派的特點決定的。
宋代理學詩的評價其實不高,原因則是要麼太過重教化,要麼太不重抒情,再要麼就是兩者兼有,以理入詩的方式是它的的重要特徵。因為高考訓練了不知多少議論文的寶茹表示,這根本就是差不多的東西,除了是用詩的格式寫成的外。
雖然這類詩沒有其他詩詞那樣考驗天資靈性,但是它也考驗了一點說理的能力,和不同角度看問題的能力,而不是真正古人的寶茹在這上面不知高出這時候的普通女孩子多少,這是因為這時候的女孩子沒有那麼多的資訊可以接收。所以即使寶茹這詩寫得不能說有多少文采,但至少作為理學詩來說是很合格的——而理學詩從來都是在儒生那裡有特殊位置的。
當然,這也是因為以這群小姑娘們的水準而言,寶茹也沒掉出十名開外,不然大儒們再偏袒理學詩也是不能的了。
寶茹聽出陳敏珠話語中的友好——這可難得!聽素香說過這位是真正的心高氣傲之輩,不是一般女孩子那種驕嬌二氣,而是真正心中有一股傲然之氣。當然她是有資格驕傲的,她靠不著家中,如今名滿湖州全靠自己的才氣所致。
以她家的情形,父親只是書院先生,門當戶對能嫁什麼人。可是如今多少大戶提親,雖然高門大戶名門望族是沒有的,但是富裕的耕讀之家,或是大商賈家讀書的次子,都是有提親的,這就是她能驕傲的明證之一。
不過她與素香說話倒沒那麼傲慢,這是因為素香也是個有才的,雖沒她那般驚才絕豔,但終歸是她眼中十分看得上的那種了,而今天,寶茹明顯是要得到素香的待遇了。
陳敏珠微微一笑道:“今日相見也是十分緣分,滿場俗人,難得有妹妹這樣不俗的,不若咱們三人尋個安靜去處,品茗談詩。”
這裡的三人還有一人就是素香,聽起來真的好榮幸啊!但是寶茹已經被這位才女小姐驚呆了——她真的沒把她學裡的人得罪完麼,這樣為人處世的情商寶茹簡直從沒見過。
寶茹她們是八個女孩子一起行動的,這一位出口就能把別人撇開,‘滿場俗人’一下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