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才有趣味呀!譬如你這樣的撩你也是平淡的,自然沒意思。’寶茹一面笑一面心裡這般想,只是沒說出來,要是說出來玉樓就更加翻了天了。
好容易玉樓總算是出完了氣,三人這才手拉著手往寶茹房裡去,大熱天也不嫌熱。寶茹早就預備待客,放了好多冰在房裡,這會子從外頭進來,周媺玉樓兩個都只覺得精神一爽。
“你這是擱了多久的冰?放了多少?竟這樣涼快!”玉樓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三人落座,寶茹先給兩人倒了冰鎮過的果子露,這才道:“從晌前就預備了,放了兩個時辰,已經換過兩回冰了,若不是你倆要來,我才不這樣麻煩!”
“竟是極好!可惜我娘不會讓我這般。”玉樓也很怕熱。
“這樣涼也不好,房裡這樣,大熱大涼,怕容易生病。”只有最在意這些的周媺能這般說了。
“也不過是今日。”寶茹把荔枝等果子從冰盒裡拿出來讓給兩人,道:“難得咱們聚一聚,既在我家,若是太熱竟不能盡興了!”
“這個好!”玉樓先在水盆裡洗了洗手就要剝荔枝吃。
“今歲荔枝比往歲貴了好多!我娘好沒意思,每日吃果子說是各樣果子都有,可多是蘋婆、香梨、西瓜,荔枝怎的也吃不盡興。吃吃喝喝,又不是那等奇巧的,能花費多少,偏在這上頭吝嗇!”
“伯母哪裡是吝嗇,分明是知道你愛吃,荔枝是熱物,吃多了要上火,到時候你口舌生瘡痛的不行難受的是誰?”周媺拿指頭點了點這個‘小沒良心的’。
玉樓也不過是隨口抱怨罷了,三人很快就說到正題上了。
“真是再好不過!咱們以後還是一處,還要做同窗!”寶茹把杯子裡的果子露喝盡,好奇道:“你們知不知咱們學裡別人去哪兒唸書?”
寶茹這些日子都在鄉下避暑,自然是山中不知歲月了,她只知玉曉霜、白玉奴、蔡淼三個,其餘的一概不知。玉樓雖然也去鄉下了,但她一慣愛打聽,又比寶茹早回湖州幾日,自然不似寶茹‘抓瞎’。
聽寶茹問這個,玉樓立刻扳著手指頭數給她聽——這些新聞她早就攢著了,就等著說與她聽,道:“咱們三個不用說,晁月娘在鼓樓南街周娘子處唸書呢!只是不知為甚她挑剔了許久竟去了周娘子處。”
周娘子不是不好,但也不算很好,至少依照晁月娘的條件能去更好的學堂。
周媺卻比玉樓通透,道:“恍惚聽說她幾個堂姐是在那裡上過學的,既是這般就不稀奇了。”
周媺從小就生活在兄弟姊妹堆中,大家庭裡頭這些事兒的微妙是最清楚的,‘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堂姐們能在這兒念為甚你不能,就算晁月娘家比她叔伯家要有錢些,但到底上頭祖父母俱全,沒分家。晁月娘父母不願為了女兒去哪個女學堂的小事平白惹起風波麼,畢竟周娘子處也算不錯。
想到這兒周媺不由慶幸,她家的事比晁月娘家還麻煩,幸虧她是她這一輩裡頭一個女孩子,沒得比照,自然也就沒得說嘴了。
“甄靜靜去了宮燈巷子陸娘子處倒沒什麼,只是莫道聰去她母親孃家的家學附讀,說來我才知她母親出身‘桑梓堂’孫家,雖然是旁支就是了。”龔玉樓倒是很有感慨。
“所以莫道聰就是去‘桑梓堂’家學唸書了!”寶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不是她沒得見識,實在是‘桑梓堂’如雷貫耳。
桑梓堂早先只是湖州靜縣孫氏一族本家的一處廳堂,後來孫家在這廳堂裡開了家學,也允許親友來附讀。奇就奇在雖然孫家本家沒得什麼人才出來,倒是好些附讀的中舉。如今想去桑梓堂附讀的人是絡繹不絕,雖然他家女學自然比不得男學有名氣,但是桑梓堂本身就是活招牌了。
“至於玉曉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