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玉樓立刻道:“愛姐,這話誰都能說,只是你是不能夠的,你可別忘了你老家還有個青梅竹馬喱!”
相處一個月了,大家分外相契,好多事情都互相知曉了。張愛姐老家不是湖州城,她家雖因為生意搬進湖州城,但依舊和老家很有聯絡,常回去呢!大家知她老家有個青梅竹馬,雖沒訂親,但兩家長輩都滿意的很,要不是算命的說愛姐不宜訂親太早,他們只怕早有娃娃親了。
寶茹也加入了她們的話題:“那這樣說來玉樓你也別說話了,前日與我說見了一回明山書院的趙長明,說他氣質瀟灑風度翩翩的是哪個?你這般都不害羞,別個說幾句嫁人又有甚好羞的。”
“寶姐兒你剛剛說甚!”姚素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道:“玉樓怎麼認得長明公子的?”
古代女孩子早熟,這個年紀已經很知道這些事了。和在蒙學時不同,這些女孩子平日的談天內容也會包含一些春心萌動的內容。這位趙長明‘長明公子’是湖州城年輕子弟裡數得著的一位,今年才十七歲,但早就有了秀才功名,最重要的是他生得風姿特秀,頗有林下之風,是好些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好夫婿。
除了這位趙長明外還有幾個‘大眾情人’也曾是她們議論過,一開始還有些害羞說這些,莊麗華更是窘得滿面飛紅。但有幾個臉皮厚的,譬如寶茹,譬如好娘,又譬如愛姐等,幾回下來一個個都鎮定了,甚至也能興高采烈地加入討論。
玉樓也不扭捏,與眾人描述道:“就是今歲七夕燈會呢!那些燈謎也忒難,我是一個也不會的,正在攤子前為難。卻正好遇見長明公子,和她一夥的還有幾個書院學生。”
姚素香猜測道:“那他們就替你猜了燈謎?”
看到玉樓點頭,一眾女孩子都發出了一聲嘆息。
寶茹忍不住道“好像話本子裡頭,‘嬌小姐燈謎夜會,佳公子暗中救急’。”
眾人聽後都拍手稱是,一時之間話題就歪到天邊去了,再沒人記得一開始是說什麼來著。或是打趣玉樓,或是說說湖州城裡哪位公子風頭正盛。不過沒人把這些當真,不說她們的婚事哪能由她們做主,就是門戶也不般配。這些有名的公子大多是大家出身,和她們不會有什麼交集,雖然她們不會妄自菲薄什麼的,但她們都是聰慧的女子,並不會像一般懷春少女一樣錯付春心。
說到後頭張愛姐有些灰心道:“說這些有什麼用,咱們一團孩子氣的,人家都多大了。”
寶茹聽後立刻促狹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這可真是說的極準。”
周媺卻說:“這也是好事,咱們年紀小所以沒遇上最近的一些汙糟事兒。最近說一些書院學生,也有些是潑皮穿了書院學生的服飾,常常一夥兒去女學堂看女學生,只等著女學生回家上車那一會兒。還編出一些‘群芳譜’之類,都是好人家的女孩子,這樣編派不是壞人閨譽?”
這類事寶茹也聽說過,和女孩子春心萌動了一樣,全是青少年的書院也是春心萌動的。其中的端方君子自不會逾矩,可是總有些輕薄的浪蕩子,平日裡用書院學生的身份勾搭一些小門小戶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丟手也容易。蔣玉英說的事情,不過又是一例罷了。
白好娘恨聲道:“我有個表姐就是被編派了,本來要說定的婚事就沒了下文,那夥子人可別可別犯到姐姐手裡,不然好生教訓她們。”
蔣玉英道:“可別放狠話了!你一個閨閣姐兒能把他們如何?還不如想這起子混賬踢到鐵板,犯到個硬茬子手裡,那就自有人收拾他們了。”
莊麗華這時候小聲道:“已經有人收拾他們了。”
莊麗華雖然不孤僻,但她真的很害羞,輕易是不說話的,她乍一說話大家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