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的小廝都回來了,並且帶來了遠超過送出去禮物的回禮。這就是送禮的學問了,一般情形下同一個階層的交往人情往來講究對等,即受到什麼級別的禮物,回頭就要找補一份。
之前姚家送禮各家就是回了差不多的禮物。但是現在不同了各家回的格外重——這是下位者對上位者的回禮方式。真正的上位者送禮只送寥寥幾樣,但是收到的下位者也會‘受寵若驚’,回禮更是鄭重其事。如今姚家雖沒到那地步,但是地位提升是顯而易見的。
帶著這樣的好心情,雖然商量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大家的情緒都十分放鬆。寶茹最先說話,對著姚員外道:“爹既然這般高興,那就乾脆再熱鬧一些,要我說咱們先把緊要的事情料理,然後乾脆擺上流水席——這也是咱家的態度了。”
對於寶茹的這個提議姚員外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他如今年紀也大了,越發喜歡熱鬧和風光。這樣一場流水席,想也知道,自然是又熱鬧又風光啦!只是一旁的鄭卓神色有些踟躕的樣子。
寶茹也注意到了鄭卓的神色,她當然也知道鄭卓的擔憂,於是趕緊補了一句道:“自然的,這要等一切都辦的妥妥當當,漂漂亮亮後。不然心裡如何能放心的下——況且那些事情才是最緊要的,事情辦好了自然一切都好。若是砸了,不僅是如今的好處沒有了,只怕家裡也要遭殃呢!”
自古伴君如伴虎,雖然她家只是要供奉一些東西上去,用不著親自侍奉君王。但是既然和宮廷沾邊了,那就一切輕忽不得,這裡一點小小問題,最後弄不好就是株連九族的罪過。
姚員外也是一個十分理智的人,就算一開始十分喜悅而有些忘形,這時候寶茹說話也明白過來,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這才道:“寶姐兒說的有理!不過這也得一條一條地來!最重要的就是人脈關係的疏通,咱家在京城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人都不認得,這可是個大難題!”
這個寶茹已經有了主意,便道:“這有何難?爹只管去給‘日昌隆’的吳少爺去一封帖子。如今咱家正當紅,他難道不想讓咱家欠他家一個人情——就算沒得這個打算,咱們本就是生意上的夥伴,幫襯一下難道不行?”
姚員外一拍大腿道:“一下竟沒想到他家!‘日昌隆’本就是在北邊做的如魚得水,京城裡可有他家兩家大分號,他家又是屹立了上百年,自然有的是朝廷的人脈!咱家不過是地方小門小戶,到了京城提著豬頭也拜不著廟門。但是有了吳家引著自然會順遂!”
這不過是簡單的幫忙,其實生意場上這種行為很多,就類似於一種擔保和一種介紹。只是姚員外今日經歷的事情多,一時沒想起來罷了,這才輪得著寶茹提醒。
說到這兒寶茹又話風一轉,道:“說到京城,原本有一件沒想過的事情該拿出來說了!咱們家以後‘甘味園’點心要供到宮裡去,那就自然不能從湖州發貨了——那樣送過去的都是一些耐得住存放的,實在不好。新鮮的點心該是每日一送才對。為了這個,咱家該在京城開一家‘甘味園’的鋪子了。最好是作坊也一起辦起來,也方便往北方各省發貨麼!”
這個事情可不是拍腦袋想主意,其中有太多細節要細細商榷了。但是從大方向上來說,姚員外和鄭卓都是認同的。畢竟寶茹說的也都是事實,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事情必須要這麼做。
然後一家人就這個事情的細節又商量了一番,還是姚員外一錘定音道:“這件事實在是重要的很,不只是要去京城打通人脈,還要料理鋪子和作坊的事情。事情多而且要緊,不是一般夥計能幹託付的。或者以後可以讓夥計打理,但是一開始還是應該讓家人去掌管。”
姚員外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按著他的話,全家只有鄭卓能做這件事——姚員外年事已高家裡人可不敢讓他出遠門,況且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