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是實惠是得到了。
有了丈母孃的這一番話,哪個做女婿的心裡不會舒服一些,就是老婆真有些小性子,也能多容忍了。雖然鄭卓是入贅的,但是姚太太這一回格外精明——她見過一些人家不把招贅來的姑爺女婿當姑爺看,這能得著什麼好?
大了說著男子將來但凡有個出路就會和離,譬如寶茹那個叫金瑛的同學,她哥哥金珩不就和粟家大姐兒和離了麼。就是往小了說,也是家裡不和睦,這樣對人家,人家還能有個笑臉——或許有吧,那種骨頭都軟了的廢物,這是更要不得的。
寶茹可不知外頭姚太太正為她想象中的‘女兒的暴脾氣’盡心描補,她如今正展開一幅幅的美人圖看個究竟。這些都是如今最受追捧的畫界名士之畫的仿作,至少能看出時人畫美人的流行之處。
寶茹一面看,心中還一面列出名字來——這要挑哪些美人來入這一百一十張的花牌。四大美人是一定要的,還有譬如綠珠、趙飛燕、趙合德、班婕妤之類,總之就是十分有名氣的。這樣一想,妹喜、妲己、褒姒之流不是名氣更大,只是似乎不是好名聲啊!
不過寶茹轉念一想,這也沒什麼,又不是選《列女傳》,還在乎那個,最重要的是名氣,知名度。要是哪個女孩子開出一張美人圖,看了名字也不知道這是誰,那不就懵了麼。這樣想來,一些後宮女子似乎更好——譬如長孫皇后、武則天、蕭皇后之類,的也是耳熟能詳的,實在是傳奇、話本里傳的太多了。
這樣一想,似乎湊出一百一十個美人變成了一件挺容易的事情,之前那毫無頭緒的心情立刻就沒有了,寶茹還興致勃勃地排列起這些來——選中的就列在紙上,還真有一種翻美人牌子的感覺。
寶茹微笑著執筆,對外頭聽她吩咐的菡萏道:“菡萏,你去我那裝著雜書的箱子裡啟出一本《芥子堂筆記》來!”
這本書也是一本筆記類雜書,專門說的是作者考據的過去每朝每代的衣飾。寶茹覺得這作者似乎考據得挺真的,所以這時候拿出來做參考,畫美人時用得著。這倒不是寶茹有多考據,實際上她也想過直接用本朝服飾就可以了,還能更接近群眾審美呢!
但是想到有一百一十個美人——這世間哪有那許多不同的美人,特別是畫到畫上以後。這時候就要靠著衣飾來分別了。本朝服飾款式上的花樣就那些,花樣子排除開一些想象的,這樣一想也就不多了。這時候用不同朝代特有的服飾做區分,就是一個很好的主意了。
寶茹興致勃勃地畫畫,還讓三個丫鬟擺出各種姿勢給她做模特參考,雖然一百一十張很多的樣子,但是這又不是工筆細描的畫兒,一張也要嘔心瀝血才能完成。寶茹開頭興沖沖的一日能畫十來張,後頭興致減了,每日還做別的事,但依舊能有十來張——這是因為更熟練了。
寶茹這廂算是半玩樂半工作,不說輕鬆,但也絕稱不上勞累。只是鄭卓和來興可就忙碌了——正為了她那中秋節專賣的計劃。
計劃再好,也要有人執行來著,不然也是白白放著。鄭卓和來興兩人是分頭行動的,來興負責找刻印鋪子刻印新的盒子、紙袋和貼紙,然後還要選定禮盒套裝裡頭的內容,然後督促女工加緊做這些。
至於鄭卓,他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他要負責去各個南北貨鋪子和百貨鋪子說,說服各家上架‘甘味園’的中秋節禮盒。這也不簡單,雖然這些日子‘甘味園’賣的很好,但是不能忽略很多人不願意冒風險的事實——保持現狀就能賺錢了,為什麼要改變呢。這就是他們的想法。
但是鄭卓不放棄,他認認真真做事,雖然不善言辭,但他也有自己的天賦。那就是他的認真總能讓別人感覺到,每一個和他打交道的人幾乎都對他印象加厚,覺得和他做生意不用擔心,自然有一種誠懇和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