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王婆子以及一眾只能打下手的婆子媳婦做事,自然還是要請外頭酒樓的幫廚班子來。”
廖婆子點頭道:“太太說的一點不錯,話又說回來了,哪家又日日擺大宴呢,平常的茶圍和親朋相聚,也就是一兩桌,自家就能收拾,至於開大宴,至少也是十席以上了。不說家裡廚房忙不忙得過來,就說那些杯盤碟碗也是海了用,誰家沒事備著這許多器皿。”
廖婆子記下這要請幫廚班子的事情,又道:“還有一件事要太太定下來,那就是咱家婚宴上要用什麼席面。咱們湖州婚宴無論什麼席面菜碟子的數量都是一樣的,都是六碟冷菜,十二道熱菜,另外還有一個果盤,兩個甜點,一個甜羹。菜碟子一樣多,但是菜式可就不同了。”
姚太太平常也參加婚宴,但是也沒特意去記著人家用的什麼菜啊!至於姚家自家,已經十幾年沒有辦過喜宴了,上一回還是寶茹週歲宴。如今湖州流行的婚宴是什麼門道,她哪裡清楚。
便道:“這怎麼說的?”
廖婆子扳著指頭道:“二兩銀子一席的龍鳳呈祥,有五兩銀子一席的花好月圓,有十兩銀子一席的珠聯璧合,還有二十兩銀子一席的百年好合。除了這些還有許多其他不同的,各家酒樓或者有自己的選單。太太若真想知道,只要遣人去往各家酒樓問一問就是了。”
姚太太扶著額頭道:“這些席面真是討了好口彩,只是這些名字放出來誰還知道里頭是些什麼菜!算了,也不要再去問了,反正也不是自家吃菜,講究合口味。這裡本就是分了檔次看家底的,咱家還不錯,但是也用不著太過,就要那五兩銀子一席的花好月圓就是了。”
說完這個,今日要忙的事情就算定下了調子,姚太太鬆了一口氣,才拿出一疊大紅柬紙,道:“這是今日鋪子裡送來的,上等的大紅柬紙,是預備著寫請柬的。只是不知寶姐兒這有野到哪裡去了,這可等著她來寫呢——咱家只有她一個讀書人,別人的字兒都拿不出手。”
廖婆子湊趣道:“咱們家的姐兒,論學問這是沒的說的,哪一個教過的夫子不誇讚?只是可惜了是個女子,不然將來也是入朝拜相的品格。”
姚太太自然有些得意,不過嘴上卻道:“可別誇她,那就是個天魔星!只看今日,一個快要嫁人的姐兒,卻沒在家規規矩矩的,見天就出門了,誰家姐兒是這樣的?也是我和他爹嬌慣壞了!”
正在和同學聚會的寶茹可不知道自家孃親正這樣背後抱怨,實際上她最近幾日都是在家好好地畫那花牌美人,並不常出門。到了今日才赴了同學相聚之約,出門來。
這一次相聚是寶茹提起的,原因就是她要成親了。算一算,帶上她,八個女孩子裡如今已經成了五個了——玉樓、愛姐、玉英、寶茹。另一個就是素香,她在玉英之後成親,寶茹雖沒做她儐相,但是也去祝賀過。
寶茹想著這可能是成親之前最後一回相聚了,和‘單身派對’差不多,但是她們可不能真的玩兒的無法無天,最多就是一起說說話,消遣一番就是了。
寶茹到的時候,除了素香都是到了,好娘看到她眼前一亮道:“該罰該罰!明明是做東道的,自個兒卻來得遲。這是哪裡的道理,咱們都來齊了,只等著你一個!”
寶茹知道這是沒道理的,因為她確定自己是按著約定的時間來的,只是她們早到了而已,不過好孃的這一句毫無間隙的話立刻消弭掉了大家已經不常見而產生的一點生疏,寶茹也笑著道:“好沒道理!不說我可沒遲,只說我是最後一個我就不服!你的算術課丟到哪裡去了,這明明還少了一個呢,你把素香渾忘了?回頭我可要告訴她,你這才多久沒見她就全把她丟到腦後了,看她惱不惱你!”
好娘連眉毛也沒動一下,不慌不忙道:“我可沒算錯,你別扣大帽子,素香已經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