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話說了。”
過了一會兒,一直扒在東廂房窗戶邊上的木樨跑回臥室裡道:“外頭開席了!好生熱鬧!院子裡擺不下十多桌酒席,只能往外擺到巷子裡去了!今日的席面好,我見著了水晶鵝、野雞崽子湯、釀螃蟹、油炸燒骨這幾樣!”
小吉祥正給寶茹抻平身上的一處皺褶,回頭笑道:“讓你看著外頭有些什麼事兒,你倒好只盯著吃喝了!難道就沒些什麼別的事兒?偏外頭燒了哪幾道菜式值得你拿出來獻寶?”
屋子裡的其他媳婦婆子也跟著笑了,在姚家做下人,雖然做不到主家吃什麼她們吃什麼,但是她們的選單也豐富的很,平常並不短了好吃的,偏偏方才木樨只說吃的——木樨也一下子紅了臉。
只是她們輕描淡寫,自然有人格外看重。這人不是別個,正是姚員外的那兩個隔房堂兄姚順風姚順水兩個。
姚家嫁女兒招女婿這樣的大事,他們作為姚員外碩果僅存的親戚,即使姚員外心裡也不樂意,但還是硬著頭皮請了——畢竟這幾年逢年過節還是有交往的,外人都是見過的。另外這樣的大事一個親戚也沒得,也不好看。
於是這兩個就帶著老婆兒子媳婦一齊來了——好似要把那薄薄的禮金吃回去一般。然而最讓人意外的是他們還帶上了姚淑芬,這可是一個惡客!自從當年姚員外平安從泉州回來後,她就再不上門了,沒想到今日卻到了。
姚員外並不在外迎客,姚淑芬跟著兩個哥哥進來,也沒誰注意。等到姚員外看見,這姚淑芬已經大搖大擺地坐在一堆女眷裡頭了——就算還有認得她的太太驚訝她的厚臉皮,這次居然還上門。她依舊安之若素,滿不在乎地磕著瓜子,還把一盤子糕點全倒在了兜裡。
姚員外總不好把她從那堆客人裡提出來,攆出去罷!這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姚員外還要在意體面,這婦人卻可以肆無忌憚了——反正這家總不能打她這一門窮親戚。
無法,姚員外只得拉過姚順風道:“怎麼帶了那個煞星來了?她是要做什麼?你和順水是怎麼想的!”
那姚順風本來也是在吃些點心的,這一下被姚員外拉過來,連忙嚥下嘴裡的食物,又抹了一把嘴邊的點心渣,趕忙道:“堂弟放心!咱們是問過了的,她說她只是來蹭一回喜氣罷了。畢竟咱們這一脈只有咱們幾個了,一筆寫不出兩個姚字。就是往日再多齟齬,這時候還是要來一回的。”
其實姚順風姚順水兩兄弟也不想帶姚淑芬來,不只是姚員外怕姚淑芬作怪,姚順風姚順水也怕。如今每年他倆都能從姚家佔一些便宜,家裡老婆孩子常常就指著這個過個肥年。若是姚淑芬真在寶茹的婚宴上做什麼,兩兄弟可不敢保證姚員外會不會真的發怒——這可是唯一的女兒的終身大事!
只是姚淑芬比她這兩個兄長精明的多,牢牢捏著他倆的幾個把柄,到了最後這兩人只能被脅迫著帶了她過來。
姚員外哪裡會信姚順風所說的‘一筆寫不出兩個姚字’這樣的鬼話,他是個純厚之人,但不是愚蠢。他早就不信姚淑芬上門能有什麼好事了,只得對姚順風道:“我不管你這話裡真假,總之你今日和順水一起看住她,若是她沒生出事故來,我許你倆一人十兩銀子。但是若生出了什麼不好——那我也不要再留情面了,我家沒得親戚倒成了好事。”
姚順風一耳朵聽到姚員外許了他和他弟弟一人十兩銀子,立刻笑得牙眼不見,直說‘使得、使得’,但是等到姚員外說出後頭那句話時——他卻察覺到了一股子肅殺之氣。想到當年姚員外從過兩年軍,死人堆裡打滾回來的,他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乖乖點頭。
有了這個威脅姚員外還嫌不夠,他自己□□乏術,只得抓住了來旺,道:“待會兒你不再跟著去迎客了,只盯著姑奶奶去,若是她只是吃酒宴那就不多說,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