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間去她家哄她——陪吃陪喝陪聊陪玩。全套下來,好娘就能高高興興了。
大家又笑了一番,事情才回了重點,寶茹微笑著推測道:“是哪家的子弟,這般有福氣?你們之前可是認得的,竟然省了相看,想必兩家是特別熟悉的了,若是世交,你們可曾見過?”
寶茹這番推測倒是很有道理,大家都豎起耳朵來聽玉英如何說。玉英也不是扭捏羞澀的人——話說她們學裡就是羞澀的麗華都已經能說起這些面不改色了。
只聽玉英不急不忙道:“我爹和他爹是好熟的,只不過都是些生意上的往來,他家又不是湖州的——我沒和他見過。只不過他家去歲也搬進湖州了,宅子還是我父親做的中人介紹的。安宅那一日我倒是去過他家,只不過只是見過他家女眷而已。我父親似乎在他家見過他,倒是覺得滿意,總歸後來他家提親,我父親也就應了。”
玉英說的輕描淡寫,她一慣這樣口吻,不過這回卻是真的心裡也是‘輕描淡寫’的。難道要有什麼波瀾麼?
她繼續道:“咱們兩家門戶相當,也沒得誰家高攀了的意思,他家只有他和一個哥哥,雖說他哥哥自然分得大頭,但總歸只兩個兒子,他自然也有一份不少的家業。這般就是他再不爭氣,我能看著他,總歸守成是有餘的,一輩子富貴閒人的日子是跑不掉了——這般還有什麼不好的。”
這話實在讓小夥伴們不知道怎麼接了,實在是平淡之中見霸氣。一句‘我看著他’,就是寶茹這個芯子是現代的女孩子也只能甘拜下風——簡而言之就是,不管將來老公是什麼樣,我總會讓她按著我想的樣子變成什麼樣。所以選誰做老公,有什麼區別?
大家一時之間只能是拜服了。
等到晚間放學,寶茹還在想著玉英的話,如果是她的話,鄭卓以後要是辜負了她,她會怎麼做?像玉英一般管著他,然後掰回來。不,自己和玉英是不同的人,自己應該會離開他罷——不過自己這一條應該用不著吧,那少年這兩年以來一直拿真心捂熱她,她終於願意放下那些彷徨猶豫了。
等到回了紙札巷子,寶茹才發現今日家裡竟是格外熱鬧,似乎是有客人來。只是進來後她就把這想法否了,因為進來這人她雖不認得,但卻看她打扮也知道這是什麼身份,這分明是個媒人。
姚太太坐在主座,下首就坐著那媒人,只聽她道:“太太府上調理的好人兒,哪一個丫鬟拿出去人家不當是體面人家的姐兒呢?一家有女百家求,既然女孩兒長成了,自然有的是好男子來託我上門。”
寶茹見姚太太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倒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從那媒婆的話裡推測——有人要給自家的丫鬟提親。自家能嫁人的丫鬟只有如意和小吉祥,但小吉祥才十五歲,普通人家的姑娘能嫁人,可是做丫鬟的可沒人會在這時候求娶,只因為主家正是能用她的時候你來提親,一般人家哪裡會答應——除非是賣掉,而且是能賺一筆的那種!
所以就只能是如意姐姐了,說起來如意姐姐今歲就二十了,確實到了丫鬟也能發嫁的年紀了,只是寶茹記得她是一直和白老大好著呢,倒是沒聽小吉祥說兩人分開。若是今日來提親的不是白老大請的媒婆,而姚太太答應了,那可怎生是好!
想到這一處,寶茹趕緊帶著小吉祥進了客廳,進去先給姚太太請安,姚太太原先八風不動的臉上終於帶出了一點笑影兒。
那媒婆察言觀色,曉得這家定是個疼女兒的,於是說起好話來:“原先早就聽說太太府上有個還沒說人家的姐兒,幾個見過的老姐姐都說是如何出色,若是將來能給這位姐兒說成一樁,那也是美事。只是偏我沒得運道,竟沒見過姐兒,今日見了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我做了這些年的媒,經過多少姐兒,竟沒見過更出挑的了!”
那媒婆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