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還沒得音信,所以在開玩笑時她們就是天然的同盟。有一回寶茹才同兩人說了那話,卻沒想到玉樓能一直記得。
被兩人用看叛徒一樣的眼光看著,寶茹自知理虧,也沒法子辯解,只能心虛地低了頭。
見她這樣大家越發氣焰高漲了,一個個都能說上幾句,就連麗華也會說幾句‘就是,就是’來幫腔。直到寶茹被她們弄得啞口無言,身心俱疲,這才一個個志得意滿地把椅子搬開,回了自己的書案,準備上下午的課。
這件事卻不算就這樣過去了,寶茹知道這件事能被大家反反覆覆地拿來說,直到有一件大新聞取代這件事為止。卻是也正如寶茹所料,寶茹的這點桃色緋聞很快被另一件‘大新聞’取代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寶茹寧願自己一直被大家拿來說笑,也不願有這件‘大新聞’。
這件事寶茹不是聽學裡的任何一人說的,只不過一夜醒來,似乎學裡的女孩子就都知道了。只因這件事正是那些閒得發慌的太太們最愛說的‘新聞’,她們似乎都格外喜歡議論和姻緣有關的八卦。
白日裡大家都還和往常一般上課,到了晚間寶茹就聽姚太太說了這事——姚太太就是在飯後看寶茹做針線時說的。
寶茹正給姚太太繡一副佛經,這樣的佛經也買得到,但還是自己繡的最誠心,只不過姚太太這幾年眼睛越發不清楚了,便讓寶茹代她做。寶茹的針線平平,她其實也不愛做這些,只能慶幸還好是很短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全篇二百六十個字,就是寶茹這種做針線手腳慢的也快得了。
姚太太見寶茹快收針了,這才道:“我記得你和悅東樓周家的那個女孩子,是叫媺姐兒的,是一同讀了蒙學的,如今還在同一個女學堂罷!”
寶茹不懂姚太太怎麼說起這個了,這時候女孩子進學堂既有學些東西,長些品格的意思。同時也有利於家裡拓展人脈,自己的同學或許自己只知這個同學如何,可是家中父母卻更清楚同學家中如何。再有,自己念蒙學的時候只十多個同學,進了女學堂就更少了,這樣必然是人人都記得的。何況周媺是和自己一直做同學的,這般,姚太太怎麼還要問她。
姚太太自然不是要問寶茹,只不過是為了說之後的話罷了,姚太太又摸了摸寶茹的針腳,這才道:“媺姐兒這回可沒遇上好事,你在學裡要多寬慰寬慰她。”
寶茹聽姚太太這般說,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心知只怕周媺這回遇上不好的事了。要知道白日裡周媺還是沒事人一般,就她所瞭解的,周媺絕不可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那麼白日周媺都不知的事,晚間姚太太就知了,只能說這不是她們平日聊的一些雞毛蒜皮,不然哪裡能傳的這樣飛快。
只聽姚太太道:“真是不成體統,那張家哥兒也忒輕狂了!媺姐兒還有兩三年進門呢,這便有了身邊人,雖說是個外室,但卻打算就抬進張家,這是什麼道理?打周家的臉麼!”
寶茹聽後已經不是震驚那樣簡單了,那張家哥兒名叫張敬,他家就是寶茹家常去的‘麗春祥’布莊的東家之一——這是他家與別人家合夥經營的,不過他家佔了大頭。因只有他一個兒子,所以家裡的家業都是他一個的,不然也沒法子和周家結親——畢竟這世上講究‘低門娶婦,高門嫁女’。論起門第,張家還不如周家呢!只不過看他家人口簡單,又沒得兄弟來分薄家產,雖說門第不高,但卻是有實惠的,周媺的父親周掌櫃這才應下了這門婚事。
因此張家是很看重周媺的,逢年過節按禮節送的禮物總是加厚的,寶茹雖沒見過張敬,但這些事情倒是偶爾聽周媺提過幾句——反正周媺對這個未婚夫的感覺就是不熱絡,但是也不至於討厭,只打算將來相敬如賓地過日子就是了。
可是這般看重周媺的張家卻做出這樣的混事——還是說這只是那張敬的打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