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咱們當初時一樣。”
丁娘子啊,寶茹也忍不住莞爾微笑。其實這些年比起已經做了鄰居的徐娘子來,她和丁娘子的接觸已經不多了。只是逢年過節記得送上老師禮物,或者偶爾上門拜訪罷了。但是那的確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第一位好老師,對於她來說也是意義非凡。
寶茹也柔和了面容,道:“你挑選了那麼久,比來比去,各樣對照,最後還是選了最初挑出來的丁娘子,也不知你是糾結了一些什麼。不過這的確很好呢,將來婧姐兒長大了發矇,我也給送到丁娘子那裡去。”
其實以姚家如今的身家,應該給送到更好的蒙學,這樣才能融入圈子嘛。不過有些時候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了,丁娘子是一位極好的老師,而她的蒙學是自己和自己一生的朋友姐妹念過的,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
似乎是有默契的,周媺一點都不去說寶茹為什麼把婧姐兒送到丁娘子出發蒙,只是捂著嘴笑道:“你可要抓住機會,我想著丁娘子也不知還能教幾班學生,弄不好到了婧姐兒就不教了。”
就如同徐娘子一般,就是她再不服老,年紀就在那裡,精力自然越來越差。去歲教完一班學生,她就只能閉館了。現如今每日只能和老友喝茶,或者出城尋訪。偶爾寶茹這些學生來拜訪,她就能高興得不得了。
寶茹搖搖頭,按著丁娘子的精力,等到婧姐兒上學是十拿九穩的,寶茹才不理她。只是微微嘆息道:“真的,蒙學時候似乎是昨日的事情,似乎又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人生真是妙不可言,怎麼會有這樣的歲月,既遠又盡。”
周媺看寶茹有些痴了的樣子,慢吞吞道:“這樣的歲月?不是的,寶茹你什麼時候這般沒有悟性了,你可一直是我們之中最有靈氣的。就連素香,我也覺得她有時候過於‘執’了,你這樣才剛剛好。應該說,所有的歲月都是一樣的——等到你失去之後。”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兩個人突然不約而同地說出了同樣一句詩,然後相視而笑。這彷彿是她們當初在學堂學習的時候,有夫子在上頭講解,她們也經常脫口而出。回來了,一切都回來了。只要和熟悉的人一起,再多的記憶都能找回來。
寶茹捂著肚子笑了一回,等到緩過來了,才對周媺道:“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盡是想起蒙學時候的事情。那時候遇到的那些人,白玉奴、玉小霜、金瑛......有的人我是喜歡的,有些人卻不見得。”
“但是如今回憶起來,竟然都是很好很好的了小性子也很可愛,羞答答的也很可愛,就是有些霸道也是可愛。還有那些爭吵,甚至互相看不順眼,如今想來,我都是要笑的。歲月啊,真是奇妙。”
周媺只是看著她說話,末了才道:“的確是這樣,當初覺得天要塌了了大事,其實現在想來也是不值一提,曾覺得要痛恨的,這時候竟有些想念了。確確實實,十年八年的,原來會變成這個樣子。”
寶茹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了,提出了心裡的主意:“不然咱們來辦一個當初蒙學同學的同學會吧!”
“同學會?”周媺忍不住詫異道。這時候自然沒有過正經的同學會,就是男子唸書都沒有,他們最多看重‘同年’這個概念。不過漢話的好處有一點,就是‘新詞’也能望文生義,周媺自然懂得這個詞的意思。
周媺思索了一番,今日確實有些勾起了往日回憶,這時候說要辦‘同學會’自然對她來說也很有意動——當年那些熟悉的,但是很久不聯絡的女孩子們,你們還好嗎?如今你們在做什麼,和以前相比變化大嗎?
而現在,我們相見,能說些什麼?說到曾經一起上過的課,看過的書,聊過的天,你還記得多少?最重要的是,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兩個曾經有過的一些交集——雖然不多,但是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