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位聽著的夫人果然笑了,寶茹也是無話可說,道:“哪有這般?不過是大家客氣吹捧罷了——說來我都成親多少年了, 這樣的稱讚一向是給未出閣的小姑娘的, 如今安到我身上, 實在是羞得不知說什麼好了!況且我那幾下子, 讀書還成, 猜燈謎卻一直不知如何擺弄,可別為難我了。”
寶茹這般說,但是卻沒有一個相信的。只因寶茹一向顯得才思敏捷, 有才華,這樣的人玩一個燈謎實在是十拿九穩。大家覺得寶茹那般說話不過是裝裝樣子, 謙虛一回罷了。至於寶茹那就只有苦笑了,天地良心,她說的可是真話,卻沒人信。
不提燈謎會之前女眷們的嘻嘻哈哈,等到人齊,曾家太太就讓人把燈謎擺出來。這些燈謎都是寫在燈籠上的,寶茹嘖嘖稱奇了一番,這些燈籠足足有幾百個,但是卻沒有一個相同的。明明只不過是一回私宴罷了,但是花樣卻比上元節燈會還多,不愧是壟斷湖州八成燈籠供應的曾家,手筆不凡!
燈籠樣式倒是不必一樣樣細說,寶茹只是站在一盞四角平頭白紗燈前,思索起上頭的燈謎——‘在孃家青衣婆娑,在婆家青少黃多。別提起,一提起,淚灑江河’,打一物。寶茹搖了搖頭,實在覺得想不出這是什麼。她比較擅長精確一些的思維,這些聯想的、抽象的,實在無能為力。
寶茹很果斷地放棄了,去看下一盞琉璃燈上的——‘四月將近五月初,窗紙刮破重裱糊。丈夫進京整三年,捎封信兒半字無’,打四味藥材。這個其實還比上一個要難,如果不瞭解藥材,就是再會猜燈謎也是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