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茹既是在回答鄭卓的心意,也是在表達她自己的心境。不知是不是向父母的坦白讓她更加有信心了,總之她現在覺得當初那般彷徨猶豫的心情竟然恍如隔世,她一時竟有‘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之感。寫下花箋情詩是早就想好的,只是在下筆時她忽然就忘記了原本準備好的那一句,福至心靈寫下這個。
這就是她的心裡話,她是真的下定決心了,正如這句詞的意思——‘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姐兒,到了!”
寶茹還在回憶,卻被小吉祥的一句提醒打斷了思緒——到了學堂了。今歲冬日寒冷異常,最不同往年的是這寒霜天氣一直綿延到了二月。於是往年正月末就能來學的,今歲竟然拖延到了二月初,因此寶茹今日才來就學。
寶茹甩甩腦袋,不再去多想鄭卓,轉而想起近兩個月沒有齊聚的同學來——這可是攢了兩個月的樂子與新鮮事兒啊!大家又聚在一起,必然有許多歡樂!
果不其然,等到寶茹姍姍來遲進入書廳時,裡頭已經熱鬧非凡了。明明只有七個小姑娘,難為她們能造出茶館子的嘈雜勁兒。
愛姐此時正對著門口,頭一個見到寶茹,立刻就不再嬉笑怒罵了,反而有些陰陽怪氣道:“瞧瞧,這是誰家的大小姐到了,嘖!好大的架子,平常那樣勤謹,今日卻是踩著點兒到的。可見是將來要做當家人的,就隨意好多了。”
寶茹知道她們定然是知道自己與鄭卓的婚事了,即使她與鄭卓並沒有訂親,可是自從姚員外與姚太太知道這一回事以後,那麼就再也無法隱秘了——畢竟那一日動靜可不小。既然瞞不住,姚太太索性就對外說了個乾淨:寶茹是要招贅的,招贅人選也定了下來。
這樣既顯得大方坦然,又免掉了還有人上門替寶茹提親——畢竟拒絕提親實在是兩邊都覺得尷尬的很。
只是同學們卻很不高興,至少是表面上沒法子高興,寶茹之前可沒和她們漏一點口風,這一點與玉英一般可惡。而且玉英那樁親事全然不是她做主,等到塵埃落定了再順嘴提上一兩句,雖然也算是欺瞞了大家,但大家卻沒得這樣在乎。
寶茹這又不同了,招贅,還是與在自家青梅竹馬長大的小哥哥招贅,想想就知之前寶茹說的那情郎就是如今這入贅的鄭卓了,那麼這樁婚事就只能全然是寶茹的心意了。眾女孩越發憤憤不平,這可是寶茹自己‘籌劃’的,都沒給大家漏漏口風,可見的‘見外’呢!
寶茹自己心裡知道,自己當初對自己的心意那樣彷徨,自然不好與大家說個一清二楚,況且正是放假在家,又哪裡有機會和大家詳細說明?雖說寶茹心裡是這樣義正言辭,但是對著大家她還是心虛起來。
寶茹說不出心裡所想,只得抬出周媺和素香道:“哪裡就沒有與你們說呢?明明是大家各自在家沒得方便的時候,我不是還邀請大家出來玩兒麼?就是想與你們說一說那時候心裡的一些憂慮。只是你們這些大忙人個個都拒絕了我,只媺姐和素香赴約罷了!”
愛姐聽了寶茹的話有些狐疑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這般大事周媺和素香怎會不知會大家一聲,你莫不是騙我們的罷?”
雖說愛姐還在懷疑,但心裡有了幾分相信,畢竟那些日子大家都抽不出空來聚一聚。而周媺和素香又不可能把寶茹的婚事什麼的大大咧咧寫在紙箋上告訴她們,那樣說不得就洩露了出去,還沒成的事兒怎能鬧得沸沸揚揚。
只是還沒等寶茹拍胸脯保證這事兒千真萬確,素香就立刻拆臺道:“她胡扯呢!那一日她至多與我們說了她是如何彷徨矯情的!造作的很!她可一個字也沒提婚事。我當初還以為她那矯情勁兒過去了,也還要磨蹭個半年才能有個音信。誰能想到才過來幾日,就聽到訊息了。”
聽到素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