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正的家了。
如果說以上還只是些可回可不回的緣故,那另一件事就是寶茹非回去不可的原因了。之前家裡給她說定了牌樓大街後頭徐娘子處的女塾學,徐娘子的規矩是有兩回考校的,一回只是看些女學生的功課,太差的是一律不要的。第二回卻要見到女孩子本人,既看功課,也察看人才、人品。
出門避暑前就定好了是八月初去見徐娘子的,這會子當然是要回去的。
小吉祥和如意兩個如何收拾箱籠不說,寶茹與玉曉霜幾個依依作別,然後就乘上家裡來接人的馬車往湖州城去了。一路上如何炎熱疲憊都暫且不說,等到寶茹到家時就已經是紅霞滿天了。
姚員外和姚太太早就料著了,這一日的晚飯格外遲,就是為了等寶茹喱!
“寶姐兒回來啦!”
隨著來旺在門房處往院子裡高聲說,寶茹迅速地穿過儀門,到了院子裡才慢下來——這個她熟悉的院子。還有熟悉親暱的人。
“爹!娘!”
寶茹提著裙子跑到了客廳,不甚標準地福了福身,甚是倉促失禮,可是就連姚太太都沒說什麼——寶茹行完禮就膩在了姚員外和姚太太身上。寶茹扳著姚太太的脖子與姚員外說話,姚太太這回卻不說女兒失禮了,只用手摩挲撫弄她。
“咳咳,這會子這般親熱了!”姚員外卻還端著,只拿手拍了寶茹手背幾下,寶茹只覺得是半分力氣也沒用。
“早先卻不知作甚去了,在外頭玩兒野了心了,這麼些日子竟連一封口信也沒得。若不是這回定要回來了,只怕還見不到人影罷?”
“爹——”寶茹有些臉紅,也有些心虛。到了這時代後她從沒這樣出門玩兒過了,的確是把萬事靠後,也沒想起家人了,這會子只能撒嬌應對了。
“噯!老爺,寶姐兒小人兒家家,最是貪玩的,難得出去,有甚好計較的。”反而是平常管得嚴的姚太太這回成了白臉。
這下子姚員外的黑臉徹底端不住了,只嘟噥了一句‘慈母多敗兒’,就立刻捉住寶茹,硬說這些日子在鄉下沒得好吃好住,竟是瘦了。嘖,父母必有的錯覺之一,我家孩兒瘦了。說姚太太慈母多敗兒的姚員外依舊一慣‘慈父多敗女’,在寶茹身上他比姚太太問題多得多。
從頭到尾看了寶茹,還樂呵呵覺得寶茹又長高了些,見著小吉祥和如意抱著包袱進來,立刻又叫到近前來,無外乎問一些‘寶姐兒在外頭褥子軟不軟’‘吃飯香不香’之類的瑣碎。即使已經問過寶茹自己了,猶不放心,非要再問丫鬟。
好在姚員外雖然是個‘二十四孝’的爹,但也是一個男子,多少還有些理性。始終記得寶茹舟車勞頓半日,正得好好吃飯,趕緊洗漱,再去好生歇息。只是多問了一會兒就立刻讓廚房擺飯了。
“娘,這時候家裡還有冰飲麼?”在山中避暑這些日子要說有什麼少的,那就是鄉下沒得冰了。雖然吃冰是因為暑熱,在玉曉霜家並不很熱,說是涼爽也不為過,但是嘴巴饞想要吃冰飲又有什麼不對?
“備著呢!”姚太太笑著道,接著又皺了眉頭:“可憐見的,山裡連冰也沒得!我記著你一到夏日就要每日飲些冰飲的。”
聽到這話寶茹都有些好笑了——她是去避暑的,好伐?山裡很涼快的,不吃冰就是嘴饞罷了,並不如何難過啊。
“今日家裡還湃了果子,西瓜、夏桃、嶺南荔枝、葡萄幾樣,全是為你準備,待會兒你自去洗漱,讓小吉祥把果子和冰飲一同送到你屋子裡去。再有,今日家裡的冰飲只備了酸梅湯,若是你不愛,就讓廚房婆子去夜市上買些來......”
寶茹咬著箸兒,微笑著聽姚員外說這些絮絮叨叨,這樣的話聽再多也沒得煩悶的,只覺得愉悅,好似一天的疲乏也能治癒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