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沒得睡午覺的習慣,送走了喬三奶奶,只讓找來了一本話本子,就在軟榻上讀了起來。
不過最近的話本子真是沒意思,寶茹看了兩頁就丟開了,看小霜在身旁腳踏上做針線,問道:“剛剛倒是聽人說了一口袋的湖州新聞,你們最近在外頭行走有沒有聽到一些附近的有意思的事兒?說出來算是解解悶兒。”
喬太太說的大多是她們那個圈子裡的事情,但是這幫丫鬟偶爾出門聽人交談,知道的大多是附近的市井見聞了。反正都是八卦,難道誰還比誰高貴?反正寶茹覺得弄不好還是身邊的事情更有意思呢!
小霜放下手上的活兒,仔細想想——其實真沒有!如今姚家早就不是吳下阿蒙了,當初小吉祥能日日出門,聽到好些市井見聞,但是如今她身邊的丫鬟是再不能的了。家裡有重重大門,女眷們也不是能隨意出入的。她們最多就是聽一些媽媽說了幾個二手訊息罷了。
還是小吉祥,她是管事媳婦,常常在外走動是真的,自然隨便就能說出好些來。放下手上的賬冊就道:“有趣不有趣的兩說了,但是有一個新聞——也說不得是新聞,只是我也才知道的,我想姐兒是想知道的。”
現在新在寶茹身邊服侍的大都是叫寶茹‘奶奶’了,只有小吉祥幾個有限的老人還改不了口,依舊是‘姐兒’的稱呼。
寶茹果然有了一點興趣,皺了皺眉道:“哦,竟有這樣的事情?你先說一說吧。”
小吉祥組織了一番語言道:“咱們家原來在紙札巷子的老宅子不是租出去了麼——這倒是好,也不是圖那幾個錢,而是房子沒得人氣,壞的快!之前讓春安去收租子的,不過他那一日急著事情,我就替他走了一趟。倒是在那邊曉得了一件事兒,不曉得姐兒還記不記得連二姐!”
寶茹自然是記得的,不說少年時候讀書記憶深刻。就說後頭她到了紙札巷子落腳——即使那時候姚家差不多就搬出去了。以及由此引出的,她竟然和周媺曾經的未婚夫的‘關係’,這些都足以讓寶茹一直牢牢記住這個人了。
小吉祥覷了覷寶茹的神色,見她沒有茫然的樣子,便接著道:“姐兒應當是記得的,當初可不是那張家哥兒把她安頓在咱們紙札巷子。後來咱們家就搬了出來。但是隻怕姐兒不知後頭又過了一年半載,住在巷子底的唐家把他家表小姐嫁給了張家哥兒。”
說真的,比起連二姐寶茹真是不大記得這位唐家表小姐了。能有些印象只不過是當初第一回見面的時候她做的事情太過超出寶茹的常識了——她居然偷東西。不然寶茹哪裡還記得這個彷彿路人甲一樣的存在。
不過寶茹奇道:“我記得她比我還大兩三歲吧!怎得那時候才嫁人。”
這是很好計算的,寶茹十七歲成親,之後搬出紙札巷子,而且寶茹已經不算早婚了。但是這位表小姐比寶茹大兩三歲,又遲了一年多才嫁人,這時候看實在太遲了——這是為什麼呀!
小吉祥道:“哪裡知道緣故,可能實在身份尷尬,高不成低不就的,自然就到了那個年紀。不過遇到這張家哥兒也是正好——張家少爺本來是個良配,但是連二姐的事兒實在太不好了,門當戶對的人家是在是沒有願意結親的了。但是張家老爺太太也不肯找一個潑皮破落戶或者真讓連二姐做了正經兒媳婦,最後竟然因著連二姐落腳在紙札巷子裡,唐家的人看在眼裡,竟然覺得不錯。這才使了媒婆上門試探,成就了這事兒。”
其實在小吉祥心裡,這就是破鍋配爛蓋,最後大家都找不到合意的人家了,就湊合著過了吧。只不過沒想到,之後連二姐依舊沒進張家的門。這才奇怪的地方,畢竟當初唐家沒對連二姐說三道四,也就是預設的意思。唐家表小姐可沒有當年周家的底氣,自然也是認下這件事的意思了。
但卻沒想到連二姐始終沒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