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一下子拉住了姚員外姚太太的注意力,畢竟寶茹十分認真的樣子,完全不是平常逗趣時候的隨便,所以肯定是有正經事情要說的。何況還涉及到鄭卓,即使寶茹偶爾會不靠譜一回,但是鄭卓卻是一直可以信任的。
這一回寶茹和鄭卓要和姚員外姚太太說的事情,正是之前寶茹就和鄭卓商議過的去泉州給鄭卓爹孃掃墓的事情。從兩三年前第一次提起,期間兩人還商量過許多回。直到現在新哥兒和婧姐兒都兩三歲了且身體健康,這才打算真的帶著孩子們去一回泉州掃墓。
本來寶茹是想著自己說的,姚員外暫且不說,姚太太說不準是心裡對這個事情有疙瘩的。但是寶茹是女兒,她來說,姚太太總歸不會真的生氣。但是鄭卓不樂意——她知道這是為了完成他自己的心願,他不願意站在寶茹身後讓她來替他說。他是真的有這個願望的,所以應該是他來說出來。
鄭卓並沒有沉默停頓,而是清清楚楚道:“爹,娘,我打算今歲帶著寶茹和孩子們去一趟湖州,給那邊爹孃掃墓。也是為了讓他們看看孩子,護佑孩子。”
姚員外姚太太互相看了一眼,姚太太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不過她本來就不是強勢的性子,便不說話。至於姚員外,則是摸了摸鬍子道:“這也是人倫孝道,這樣好!其實早就應該去看一回的,只是泉州湖州離著也遠,輕易不能的。這一回你去也好,且不能簡簡單單地去,到時候你給你爹孃修一回墳——說來定是沒人打理的,你家那些人,唉!不說也罷!”
寶茹咬了咬筷子,笑著插嘴道:“還是爹這樣有經歷的考慮周全,是應該修一回的,這可是要緊大事。不然心裡沒得這個籌劃,到了那個時候只往公公婆婆那兒去,也沒個著落,倒是顯得咱們沒得心肝了——家裡沒得錢的也就罷了,有錢卻不記得這樣的事兒,外頭怎麼說咱們不用在意,但是咱們心裡自己是過意不去的。”
其實寶茹和鄭卓真的沒這個考慮麼?不是的。至少寶茹是有這個打算的,至於鄭卓,按著他的細心不可能沒想到。但是他不會自己提出來,也不會自己去做這件事,畢竟太敏感了。寶茹的打算是自己先預備著,到了泉州著手做這件事就是了。
沒想到今日倒是姚員外自己提出來了——這倒是好,不僅是寶茹可以正大光明地預備,也可以減少鄭卓心裡的負疚感。寶茹估摸著,若是沒有姚員外的話,最後自己做了修墳的事情,鄭卓處於孝道不會攔著,但是心裡怕是會不安。這下有了姚員外的話,鄭卓也算是能過了心裡那一道檻了。
不只是如此,姚員外還道:“你們兩個年紀輕,沒經過什麼事兒,這修墳的事情怎麼做,是個甚的章程,只怕一概不清。當初咱家修墳的冊子我倒是還留著,待會兒給你們找出來。先是做何準備,譬如磚石木料、工匠勞力等。然後還有到時候的儀式,那真是一絲都錯不得的。”
對於姚員外的提議寶茹自然是從善如流,畢竟她和鄭卓是的的確確沒經過這種事兒的,雖然不至於完全抓瞎,但是其中門道確實需要摸索。不過若真有一本小冊子,那就方便多了。即使因著情況不同,不能生搬硬套,但是有個模板在,事情可要簡單好多呢!
如此這件事就算定下來了,只等著寶茹和鄭卓把家裡生意總一總,然後叮囑各處管事這接下來幾個月各自用心,最好不要在寶茹和鄭卓不在的這幾個月掉鏈子。若真有什麼不能決策的,就一律找姚員外決斷。這倒不是姚員外能比大管事英明,不過是這些做事的只有在東家同意的時候才能心無旁騖地做事,不然總是懸著心的。
這其中,最心急的卻並不是鄭卓和寶茹,而是逐漸懂事的新哥兒——他很快明白過來,一家人要去一個叫泉州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和湖州不同到時候要坐船去。而且泉州和湖州有很多不同,非常好玩。因此,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