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卻是歪歪扭扭的,不過寶茹和鄭卓都沒有幫扶。
寶茹和鄭卓這一回是在白溪縣過年了,確實如寶茹所想,多了許許多多不痛不癢但是非常煩人的麻煩,但是這是兩人的選擇,硬著頭皮也要應付完。不過這種事情也是熟能生巧,剛開始寶茹不過是盛氣凌人推拒罷了,但是人還是一波又一波。
後頭就不是這樣簡單粗暴了,寶茹只是任由他們東拉西扯,然後亮出真實目的後才慢悠悠道:“按理說這些事情親戚裡頭能幫就幫,但是我也開啟天窗說亮話。做什麼卓哥修墳我要跟著,也就是我爹孃不放心罷了!來了老家卓哥總是照顧老家人可怎麼辦?說句誅心的話,我家可不能讓家裡的生意都是白溪縣老家的人啊!”
寶茹這話說的溫溫和和的,但是比起之前的推拒還要粗暴。這是擺明了說話——作為一個招贅的人家,若是夫婿能幹,確實要注意這些事情了。畢竟不是姓一個姓的,可不是得防著你家在我家勢大。
這是□□裸的利害關係,說起來尷尬,但是說服力是很強的。這些來的人只要不是傻子就應該知道寶茹可不會讓他們摻和自家的生意了,而且是不管他們怎麼鬧怎麼不滿都不會妥協的。
有這樣的一番說辭,總算這些人消停了。不過這個法子也只有寶茹能隨隨便便就用出來了,畢竟這是很‘傷人’的。就算這是眾人皆知的,但是真的紅口白牙說出來,自家夫婿心裡該是個什麼滋味兒?也就是寶茹和鄭卓互相信任,曉得這是一個說辭罷了,這才能高聲說出。
又應付了幾波這樣的‘好親戚’,正月就過去了一半。寶茹晚間就拉著鄭卓道:“明日我就開始整理箱籠之類的,東西打理好了咱們就去泉州,然後回家!”
確實,這一回在這邊耽擱地足夠久了,寶茹只要想到家裡累積了多少生意上的事兒就覺得頭痛。只覺得現在只要玩耍就格外心虛,只有準備回去才能讓她少一點點慚愧了。
第二日,寶茹果然早早起來,就連懶覺也不睡了。叫來小吉祥就道:“你吩咐下去,按著不同的人分管箱籠,管著被褥的有人,管著衣裳的有人,管著金銀器的有人,管著我首飾的有人總歸林林總總各有分派。按著這些器物冊子,總歸是要做到每樣東西歸人管。”
見小吉祥記下她的話,寶茹才接著道:“到時候走的時候,你再和菡萏、小雪、小霜三個拿了冊子檢查,對照清楚了才勾了過去。然後再讓那些小廝碼放行李整理車馬等。”
除了箱籠整理之類,寶茹還要安排各個僕人各司其職,到時候照顧孩子的、趕車馬的、打點前方的、看行李的,總之是要清清楚楚,不能有一絲紕漏。寶茹幹練地佈置,思路清晰,沒有半分猶豫。
這樣的情境下她忽然有些恍惚了,這些事情她曾經是完全不知如何處理的——在她是一個現代女孩子的時候她最多也就是打理過旅遊的時候的行李箱,而且還經常臨上車了才想起來有什麼遺漏。
什麼時候她變成了這樣的女子,一個可以妥妥當當打理一家人甚至包括數量很多的僕人的生活和工作的古代主婦?這不是一朝一夕變成的,她也是在一日又一日的訓練、耳濡目染的見識、一次次的親身實踐中學會的。
直到今日,寶茹忽然想起最開始自己對古代生活的百般不適應。那時候她甚至有時候會變得憤世嫉俗,一點點小小的刺激也能讓她覺得世界無望。後來漸漸平和了,但是曾經的記憶依舊對她有足夠的影響,偶爾的傷春悲秋以及說不出理由的執拗都是證據。
但是現在,那些不適應似乎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實際上她作為一名古代主婦,甚至做的比絕大多數真正的古代女子還要好。她管理家中僕人,主持中饋,協助鄭卓打理生意。一樁樁一件件,她都做的極好——湖州那些與她交好的太太奶奶可以作證,她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