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淺站起身,擋在兩人中間,「闕寧凝,你先別急。」
沈清淺推闕寧凝回去,她坐到屠斐身邊,牽起她的手,說:「你可能忘了,但是闕寧凝曾經是刑警,你們曾經並肩作戰,她是你警校的室友……」
這些話,沒人跟屠斐說過,闕寧凝也不願特意去勾起屠斐的回憶。屠斐受傷,始終是闕寧凝的心頭傷,她自責內疚,但一碼歸一碼,她愧疚也不能容忍屠斐無根據的評判。
屠斐愣了愣,再瞅瞅雙眼猩紅的闕寧凝,簡直是氣大了。
「你t不是人!」闕寧凝紅眼高聲道,「你失憶了,我可以不計較,我們是朋友,但是你不能侮辱我和我的家人,有罪我認,該罰就罰,但是你一個警務人員怎麼可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說我父親洗黑錢,說他受賄?你去我家,他像對待親閨女一樣對你,你失憶了就可以這樣傷害我?」
闕寧凝說到最後,有了哭腔,「我要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離開刑警隊,我會受你這份委屈?你憑什麼?」淚水滑下來了,吳薇薇抱住闕寧凝哄道:「乖哦乖哦,屠斐也是忘了,又不是故意的。」
屠斐愣然,看了一眼沈清淺,沈清淺柔聲說:「公事公辦沒錯,但朋友就是朋友,你忘了你們也有過命的交情,你忘記她,她已經很難過了,咱不能再這樣傷害朋友,是不是?」
屠斐低頭,掌心揉了揉太陽穴,遲疑地說了句:「抱歉。」她第一次討厭失憶的自己,忘記最親近的人,心安理得地傷害對方。
屠斐心裡頭難過,腦袋也隱隱作疼,她努力想回想,但卻回想不起來。
「好了好了,都是朋友,哭過鬧過就過去了,還是朋友。」林魅打圓場,屠斐心生愧疚,「我忘了你們,我很抱歉,我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人,你們介意的話,就不要把我當朋友了,對我也不必念著舊情。」
「誒,這話就見外了。」吳薇薇攬著懷裡的闕寧凝,笑著說:「哪有真往生分了鬧的?今天坐到一起吃飯,也是為了更好。」
「屠斐,沒人怪你,大家都很喜歡你,闕寧凝如此,也是因為看重你,在意你的看法。」沈清淺攬過屠斐的肩膀,屠斐也委屈地趴在懷裡不吭聲,她不想這樣的,可是她確實不記得了。
「好了好了,一起喝杯酒,就都不計較了哈。」喬汐言提杯,大家喝了一杯,這算過去了。
晚上分開後,屠斐坐在車裡明顯蔫巴巴的,車子在家門口熄火,沈清淺解開安全帶抱住屠斐,「姐姐抱抱,難過就哭出來。」
屠斐就是很委屈,一切並非她所願,但是她得承擔責任。
屠斐嗚咽地哭了半天,悶聲說:「頭痛。」她懊惱地腦袋撞沈清淺肩膀,「我想不起來。」
沈清淺輕輕撫著懷裡的人,「想不起也沒關係,只是她們都是不錯的人,以後接觸下來你會知道,你也需要朋友……」
「我不需要。」屠斐抱住沈清淺,頗為賭氣地說,「我只要有姐姐就好。」
「竟說傻話。」沈清淺哄屠斐,也是希望日後的工作裡屠斐能更好,沈清淺光靠自己可能無法護她周全,她也需要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她們都是行業裡出眾的人,對你破案也有幫助的。」
屠斐難過之後意識之前心裡的疑問,「姐姐怎麼和她們都認識呢?」
屠斐雙手捧起沈清淺的臉,認真地問:「姐姐,我們是不是原來就認識?但是我忘了?」
沈清淺握住屠斐手,握在手心裡捏了捏,「我們之間,你不需要考慮那麼多,何時認識並不重要,重要是現在,不是嗎?」
屠斐垂頭盯著相握的雙手,喃喃道:「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我感覺很不好,我過去和姐姐是什麼關係呢?」屠斐滿懷期待地問。
「屠斐,我們都別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