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琇雲無奈地搖搖頭,「大晚上不睡覺,自己和自己聊天?」
屠斐嘿嘿笑,等祝琇雲出去,她扯過被子睡覺。
屠斐有車了,祝琇雲不擔心她早上上班的問題了,屠斐還是習慣原來的時間出發,祝琇雲站在窗前望著她的背影,發現孩子一大早跑到對面樓去了。
一大早跑到師妹家幹嘛去了?
屠斐很快出來了,時間短到不可能上樓,祝琇雲想著孩子可能去那邊回憶一下,不過也算出息了,之前大半夜都要往師妹家裡跑。
屠斐和沈清淺聯絡少,祝琇雲和沈清淺倒是沒少聯絡,大多時候都是祝琇雲主動聯絡沈清淺。
隨著祝琇雲的主動,沈清淺也會主動聯絡,祝琇雲想的是,10年前她對師妹關心太少,她甚至自責是不是自己當初沒有對心愛的師妹上心,才讓沈清淺的情感世界有一種缺失。
作為長輩,她應該關心,她不能再讓沈清淺平白無故地消失下一個10年,祝琇雲希望沈清淺在外可以專注學習,而不是單純為了和她較勁。
師姐妹聊的大多是學術問題,祝琇雲也會提及屠斐,似乎是為了讓沈清淺安心似的。
沈清淺有時候想給屠斐發資訊,可轉而想起祝琇雲,她那麼主動,或許也是在說:我都告訴你了,你不必再聯絡屠斐。
沈清淺時常矛盾著,她又開始之前的模式,她期待屠斐的主動。
可也只是期待,屠斐很少發資訊了,有時候沈清淺會產生幻覺,感覺自己的手機響了,但事實證明,沒有新資訊。
又或是,別人的手機響了,他們是同一個簡訊鈴聲,她以為是自己的,但每次翻開手機都是失望的。
知足吧,沈清淺告訴自己,至少師姐主動說起屠斐,她還可以知道屠斐的近況。
屠斐的工作有所調整,錢偉奇和張江海都交給屠斐了,陳光輝被外派出去,屠斐私下問他,「老大派你去哪了?」
「派我整理資料。」陳光輝說這話時是在海淀分局翻閱10年前的強奸案,屠斐對於周圍人的心思大多簡單,她信以為真不再問了。
一眨眼的功夫,10月也臨近尾聲了。
天氣漸漸轉涼,屠斐的小光頭變成了寸頭,她沒再剃頭髮,濃密的發茬兒摸起來有點扎手。
屠斐一個人在辦公室裡,有時看看錢偉奇的監控錄影,有時向技術組問問張江海的行蹤,她看起來工作排上了,但是監控物件都很安分,她沒什麼可以忙的。
陳光輝一直沒有回來,屠斐有時好奇發資訊問他到底在整理什麼資料,要整理這麼久,陳光輝每次都是一本正經地瞎扯,屠斐懶得跟他扯,就不再問了。
辦公室前的大樹葉子落了大半,光禿禿的枝幹泛著黑灰色,屠斐趴在窗前悵然失神,後天就是週日了,為什麼感覺時間過得這麼慢呢?
屠斐盼來週末,沒有盼到沈清淺,沈清淺在國內的週六晚上告訴屠斐,她接下來將進入封閉式的短訓中。
屠斐週六一晚都沒睡好,她心心念唸的期盼沒了,週末也變得無趣。
週日,祝琇雲學校有事不在家,屠斐最近不忙沒急著去分局,她一大早上跑到沈清淺家裡,在她床上打滾兒。
沈清淺走了半個多月了,家中的淡香仍存,不過明顯淡了些。
房間裡因為沒人住,進來會有一種冷清的感覺,屠斐開啟窗子放陽光進來。
一上午,屠斐把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她靠在窗前環視房間,默默嘆口氣。
生活突然好無趣啊,屠斐撓撓頭,她以前從沒有這感覺,她總是覺得生活充滿樂趣的。
思念一個人的滋味,百爪撓心不得解,屠斐鎖門,開車回分局。
屠斐回到分局也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