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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辭摟著她,並不急著進墓園,而是等她僵硬的身體漸漸地放鬆下來,才放開她。
有他的安撫,鬱齡終於平靜了許多。
雖然經歷過噬鬼作倀和花羅山的歷鬼,還有臼嬰等東西,可是這些都是單個來算的,危險也有限度。不像墓園,這裡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那彙集的陰氣沖天而起,不知道有多少徘徊不去的鬼魂滯留在這裡,隱藏的危機一點也不少。
鬱齡深吸了口氣,跟著奚辭一起準備好一些工具,在奚辭拉著她的手時,她用力地握了回去,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終於好了許多。
“進去吧。”她一邊說,一邊撫了撫手腕上的渡厄鈴。
縱使前面再危險,為了能讓媽媽的靈魂凝聚安息,她也要勇往直前。
墓園周圍的路燈幽幽地亮著,路燈中奚辭的面容有些朦朧,他微微笑了下,抬眼看向墓園,面容平靜,墨玉的眸子一片清冷,幽暗深邃。
鬱齡專注地盯著前方,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青年神色的變化,來到墓園的大門前,就見那兩隻像門衛一樣的鬼僵硬地看了他們一會兒,突然轉身就跑了,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
鬱齡木了下,扭頭看向奚辭。
奚辭伸手將墓園虛掩的門推開,鐵門發出一陣牙酸似的摩擦聲,在這安靜得無一絲聲音的夜裡,那聲音非常刺耳,彷彿連空氣都因這聲音而顫動了下。
進門後,奚辭先將手臂上掛著的一件長風衣披在她身上,說道:“這裡陰氣重,氣溫較低,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鬱齡看他,明白他的意思。女性屬陰,比不得男人陽氣旺,容易招鬼上身,就算不是,在這種地方,陰氣太重,對身體也不好。
給她披好衣服後,又塞了個手電筒給她,才繼續前行。
兩人的手交握著,一人手中拿著一個照明的手電筒,墓園裡雖然也有燈,但只有主幹道才有,周圍還是一片黑漆漆的,特別是那林立的墓地,在一片黑暗中安靜地佇立著,那樣的漆黑壓在人的心頭,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
鬱齡渾身發毛,不過她好歹忍住了,抬頭往四處看了看。
白天的墓園和晚上的墓園有很大的區別,不過她對這裡卻很熟悉,因為她媽媽在這裡安眠,每年她都會來這兒幾次祭拜,不過都是白日天氣好、人多的時候來,那時候正午陽氣旺、人氣也旺,就算是墓園,並不用擔心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晚上來倒是
收拾好東西后,兩人離開墓園,歡送他們的是一群數不清的鬼,簡直是夾道歡送。
能送走這兩位,這群鬼也是十分歡喜的,畢竟原本這墓園就是那隻厲鬼的地盤,欺壓得這群鬼喘不過氣來,擔心哪天就被吞噬了,可縱使如此,那厲鬼也算是他們的同類,同類比異類更能接受。
可誰知今晚突然來了一隻厲害大妖,都沒出手呢,就嚇得它們逃躥了,結果連厲鬼都不是對手,它們這種小兵丁更是不可能了。
這隻大妖太危險了,他多待一分鐘,就讓它們多擔驚受怕,走了才好。
這樣歡送的規格比之國家領導也不過份了,畢竟這裡的鬼的數量幾萬都有了,可鬱齡一點也不覺得榮幸,反而嚇得扒著奚辭不放,雙眼不敢亂瞄,埋頭直走,直到離開墓園,坐到車裡,才鬆了口氣。
奚辭摸摸她的臉,在她沒有什麼血色的唇瓣上親了親,方才開車離開。
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
鬱齡癱坐到沙發上,喝完奚辭煮的一杯紅糖水,整個人才恢復過來,不由得有些困盹。到這種時候了,她一般會變得很沒精神,雖然這段時間的生物鐘被打得有點亂,可依然沒有變多少。
她撐著沒睡,問道:“我媽媽呢?”
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