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錢偉奇的態度決定了經紀人的態度?」邢思博問,屠斐點點頭,「這個經紀人咱們查過沒?」
「你查檢視。」邢思博看看時間,「咱們先吃飯。」
兩人一道去食堂,屠斐雙手插兜,慢悠悠往前走,「輝哥那邊怎麼樣?」
邢思博剛問過,柴英卓沒有訪客,「都是柴冬雪照顧他,我也在想要不要搞點動靜出來。」
沒搞出動靜,意味著紀景明可以裝作不知情,人盡皆知,紀景明就沒理由不知情了。
兩人排隊打飯,順便商討怎麼搞小動作,屠斐的想法是經由親密的人提醒比較好,最好是與他們兩人都有關聯的。
邢思博笑了,「你說的是梅姐嗎?」
「哈哈。」屠斐最開始還真沒想到她,「你別說,還真行。」
陳光輝和梅姐聯絡,梅姐下午去醫院探病,柴英卓仍是面無表情,柴冬雪一旁陪著。
「辛苦你了。」梅姐是真心疼柴冬雪,小姑娘不錯,可惜被家庭所累。
柴冬雪低著頭搖了搖,心裡雖然痠痛,但已經不會哭出來了。
大概是折騰的太久了,經歷的也多了,人也變得堅強了,柴冬雪笑了笑,「謝謝梅姐,之後就別折騰了。」
梅姐出門回到車裡,她戳進紀景明的資訊對話方塊,心緒頗為複雜。
不管怎麼說,他們是朋友,還是同校的,很久之前,她甚至無形間在「助紂為孽」,梅姐不願相信昔日的小男生變成了壞人,但現實總叫人無奈。
梅姐自知勸不了紀景明,但身為曾經的朋友,她還是希望紀景明可以儘早認識到錯誤。
梅姐編輯了一條長長的資訊,她反覆修改,儘量措辭嚴謹,別刺激到自尊心很強的朋友。
紀景明收到資訊時,正坐在車裡,資訊長度讓他愣了愣。
梅姐:景明,我剛剛探望過柴英卓,他大抵是心裡負擔太重,所以選擇自殺逃避吧。
我聽說為了救他,刑警隊那個叫屠斐的女生輸血給他,他才從鬼門關活著回來。
只是今日一見,我覺得回來的或許只是□□,他的靈魂大概早就死了,整個人面無表情,連最愛的攝影也放棄了。
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他從我這裡辭職了,我想他是做了什麼決定,走到最後發現無路可走,所以選擇自我了斷。
我還記得你跟我推薦他的時候,你的語氣很自豪,你說他是攝影天才,我沒見到他的時候真的以為你是有吹噓的成分,但事實證明他確實優秀。
只是這樣優秀的一個人,怕是再也回不來了,他在我這裡最後的這段時間,攝影已經拍不出來他想要的效果,修圖修的也差強人意。
我問過他,他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他不肯說。
我能感覺到,他的心思散了,或許不是他本意,但是確實沒辦法聚精會神地做自己喜歡的事。
你當初能那麼推薦他,說明你也看好他,你們關係也該是不錯,你要是能救救他,就救救他吧,他現在躺在病床上,就像一個活死人。
我時常想,人活著不可能不犯錯,重要的是犯錯之後的態度,但大多人都不敢面對錯誤,甚至是遇到就想逃。
可是能逃多久呢?全世界或許都不知道柴英卓做了什麼,但是他自己知道,並且為此飽受折磨,何苦呢?你勸勸他吧。
我能做的都做了,只是效果甚微,如果你也不幫他,大概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
資訊的最後,是梅姐告訴紀景明,柴英卓住在哪個病房。
紀景明收起手機,矮身透過車窗能看見協和醫院的住院部。
陳光輝仍然守在醫院,他正站窗邊百無聊賴地刷手機,餘光看見一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