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很快便過去了。蕭朝安來得並不算早,中間因為跟唐璟說話,又耽誤了不少時辰,所以她手上解的謎其實並沒有多少個。
自然,她也就沒能拿到那個燈王。
拿到燈王的,也是一個年輕姑娘,是他兄長替她贏的。這麼大的一個花燈,費了好些人之力才終於抬了下來,被那位小姑娘風風光光地抬回了家。
唐璟現在不遠處,見蕭朝安也一直盯在那處,以為她也想要。
雖說唐璟故作輕鬆:“其實,我也會做花燈。”
周侍郎瞬間擺出一張嘲諷臉。
蕭朝安看了過來。
觸及她的目光,唐璟立馬將腦袋偏向了別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了一句:“那燈王,也不是很難做,給個三五天,我也能做得出來。”
蕭朝安抿著嘴角,壓下笑意。
周侍郎卻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了。能做能做,唐璟他什麼不能做?便是不能做,眼下也肯定是要打腫臉充胖子了。
有意思麼?這兩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沒瞥見旁邊還有他這麼一個大活人在麼。早知道他就不該跟唐璟一道出來,最關鍵的熱鬧沒有看成,還被膩歪地差點吃不下飯了。
周侍郎一路腹誹,等到王府的管事提醒了一句,說是時辰已經不早了,蕭朝安這才辭別了兩個人,轉身欲回府。
人就這樣走了。
周侍郎狠狠地拍了一下唐璟:“回神!”
今兒晚上,他不知道都已經提醒了多少次了。可是這憨貨每次也就只清醒那麼一會兒,等之後犯愣的時候,還是傻得讓人心疼。
唐璟這回是真回過神來了。
他雖然不想讓周侍郎八卦,可是有些話他憋在心裡憋久了,實在想要找個人問一問。
“你說……”
周侍郎立馬戳著耳朵聽:“什麼?”
“如果你覺得有個姑娘是在暗示你的話,你該怎麼做啊?”
周侍郎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確定她是在暗示,不是在明示?”
以唐璟這麼一個笨腦袋,周侍郎不信暗示他能聽得出來。所以,這大抵就是個開門見山的明示了。
他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可憐這位小郡主,人品才學,相貌家世樣樣不缺,說出去那可是京城貴女之首,就這麼栽倒了這麼個糊塗東西手裡。
“要我說,那位姑娘肯定是眼睛瞎了。”
唐璟兇巴巴地轉過了腦袋:“你眼睛才瞎了。”
“是,是,我眼睛瞎了。”周侍郎沒什麼誠意地應和了一句,不過他還是靠譜的,既然唐璟都已經問了出來,那他自然也是要給一些建議的。早日將這件事情給定下來,他的小兄弟才能早日脫離苦海,“要我說,人家姑娘都已經給你暗示了,你還不趕緊表態,請家裡人登門提親?姑娘家可比你要臉,若是這回你再不主動點兒,下回,可就沒有這樣的好事兒了。”
唐璟自然也是有這個想法的,可是他又有些擔心:“萬一,這是會錯意了呢?”
周侍郎嘲諷一笑:“都已經被你發現是暗示了,怎麼可能會會錯意?你啊,就是太優柔寡斷了,不該莽撞的時候莽撞,該莽撞的時候,卻又左顧右盼。”
唐璟低下了腦袋。
這話雖然不中聽,不過,他也受教了。提親麼?一想到這個詞兒,唐璟便覺得這裡酥酥麻麻的。
周侍郎繼續嘲諷:“讓一個姑娘家先開口,你也好意思。男子漢大丈夫,若是事事都讓人家姑娘先來,也太沒有氣概了些,人家姑娘都比你放得開!”
這話一出,唐璟的神色又緊了幾分,他確實不該。不該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讓一個女孩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