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信?”高忱言之鑿鑿,“心誠則靈,何況咱們殿下可是儲君,上天看著殿下一片誠心的份上,也不會讓殿下白來了一場。更何況,先前的山崩都被我們給避了過去,這說明老天爺還是站在咱們這邊的。既然如此,就更不必擔心了。”
唐璟當真覺得一言難盡。
高忱說完,忽然看到唐大人的臉色有些奇怪。
“您怎麼了?”高忱只覺得莫名其妙,難道他說錯了什麼話了嗎?
唐璟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也不想說什麼了。
這一個個的,怎麼就如此得深信不疑呢?他這兩天出門,發現城中百姓也知道了蕭衡過來的訊息,毫無疑問,百姓也對此事抱有極高的期待。可在唐璟看來,這種事情壓根就不靠譜。只怕他們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到時候遷怒了伯溫兄,那可就不好了。
唐璟在這邊憂心忡忡,興元府那邊,也有人望眼欲穿。
七月初八已經過去。
沈玉瓊記得,上輩子太子就是在此次山崩之中身亡的。太子去世之後,皇后痛失獨子,沒過兩年便也去了。這儲君沒了,自然要另立一個新的。二皇子便在這個時候,入了所有人的眼。
太子是好,可二皇子瞧著也是不差的,兩人性子雖不同,可都不是弒殺之人,且為人處事都各自有各自的章法,如今太子不在了,能頂替儲君之位的,也就只有二皇子了。
沈玉瓊不知道那次山崩到底是天災還是蓄謀已久。可她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只要太子身亡,二皇子上位,那他表哥自然也能水漲船高,斷不會再受趙家轄制。
等賀家上去了,表哥同上輩子一樣手握實權,必定能接她離開了這狼窩,風風光光的回到京城。
沈玉瓊把這件事情當做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這段時間,不管族人如何的打壓她,排擠她,沈玉瓊都暫且先忍了下來。
等七月初八那日一過,沈家族人便發現,這個二小姐好像不一樣了起來,精神煥發,彷彿又恢復到一開始的樣子,傲慢的不可一世,想著把所有人都踩到腳下。
眾人甚至以為沈玉瓊瘋了。
只有沈玉瓊自己知道,她非但沒有瘋,反而就快贏了。沈玉瓊等了兩天,也沒等到京城那邊的訊息,便只好花了重金,親自派人前去打聽。
給個銀子,自然有人願意替她辦事。畢竟這麼多銀子,不要白不要。
辦事的人離開了之後,沈玉瓊日日都等得焦心焦肺,她可是迫不及待額額想要聽到好訊息了。可這興元府自然比不得京城,訊息不知滯後了多少。她便是派人前去打聽了,也愣是隔了五六天,才聽到了訊息。
只是得了訊息之後,沈玉瓊卻傻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呢?你定是打聽錯了。”
“怎麼可能錯了?”那人見沈玉瓊還質疑了起來,一肚子不樂意,“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心思才打聽出來這訊息的,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再找人前去問一問。就是不知道,你沈二姑娘如今還有沒有銀子出了?”
就他所知,這沈二姑娘帶來的銀子早就被霍霍光了。
倘若不是身家沒了,也不會過得如此狼狽,那些人也不至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
沈玉瓊還是不相信,一個勁地絮叨著:
“不可能的,這可是山崩,尋常人怎麼可能逃得過呢。分明上輩子就沒了啊,怎麼這輩子……”
那人見她說得小聲,還特意豎著耳朵去聽,可是聽完了之後,卻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二姑娘瘋了,竟然敢詛咒太子殿下!
這樣大的事,他也沒敢聲張。只是尋去沈家族長,將沈玉瓊詛咒太子,恍若瘋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