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到底犯了什麼罪?”唐璟問道。
周侍郎道:“罪還挺多的,不過跟他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主要是他家裡頭的人。仗著家主在禮部當了大官兒,行事尤為張狂,手底下還有犯過不少人命官司。當然,還不止這些,那尚書大人的關門弟子,也是在禮部裡頭,聽御史說,那人藉著尚書大人的名頭,做了不少齷齪的事,裡頭有一件,還跟上回科考有關。若是確有此事,那個就是循私舞弊了。”
聖上最厭惡的,一個是草菅人命,另一個就是徇私舞弊。這禮部尚書剛好撞上了這兩個,說是後面查證無誤的話,即便是他坐得位置再高,也會被聖上逐出官場,永不起復。
之前又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他們這些京官,也正是因為知道聖上忌諱這個,所以大多都約束手底下的人,不讓他們犯在這兩件事上。可這位禮部尚書,也不知道是真不怕,還是有靠山,怎麼就偏偏讓手底下的人做出了這樣的事兒呢?
唐璟聽完,忽然問道:“禮部尚書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幾個皇子都有什麼反應啊?”
“幾個皇子?”
唐璟點頭。
周侍郎皺眉道:“我倒是沒有注意這個,不過這事兒發生之後,也沒見幾個皇子有哪個人出頭啊。犯上這樣的事兒,那幾個皇子的肯定躲得遠遠兒的,誰還會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對了,你怎麼突然間問起來這個?”
周侍郎炯炯有神地望著唐璟,逼近道:“該不會是,你小子還知道些什麼私密事兒了?快快如實招來!”
周侍郎作勢要掐唐璟脖子。
唐璟把他往旁邊推了推,有些嫌棄:“我不過就是隨口一問罷了,我又沒有去上朝,哪裡知道什麼私密事兒?”
“也是……”周侍郎立馬就放下了疑心,“你知道的那些破事兒,哪一樣不是我告訴你的?”
正是因為對自己的訊息靈通頗為自豪,所以周侍郎才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覺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那唐璟這小子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帶著這麼一股迷之自信,周侍郎與唐璟就這麼分開了,他還得去工部呢。工部可還是有不少人沒有上朝,他得趕緊回去,讓他們也早點知道這訊息。
唐璟望著他離開之後,才轉身進了司農司。
他在琢磨,要是這事兒是伯溫兄做的,那伯溫兄的動作也實在是太快了吧。他前兩天才說了這件事情,今兒便有後續了,可見伯溫兄也不過就是看著溫吞,可行事卻颯得很。倘若跟伯溫兄無關的話,那這位禮部尚書……也太倒黴了吧。背地裡頭犯了這麼多的罪,還想搭上二皇子的船呢,確定不是害了二皇子麼?
唐璟亂想了一陣,便已經進了裡頭了。
司農司打從年後開始,又進了一批新人過來。王魏幾個因為這些年表現得都還不錯,尤其是唐璟進司農司之後,不少事情都是帶著他們一起做的,這功績自然也就落到他們手上了。年底考核的時候,因為這些人表現尚可,所以已經由吏入官了,雖說官品不高,放到哪個衙門裡頭都是小官兒,可是再怎麼說如今他們身份也都變了,不再是吏員,而是當上了官員。若是往後他們再努力一些,未嘗不能再往上爬。
也正是因為這個,如今司農司裡頭這些人對唐璟都很是感恩戴德。畢竟他們也都知道,自己能坐上今天的這個位置是靠了誰。
唐璟到了那兒,將太后娘娘賞給他的硯臺擺上去之後,立馬便惹得一群人圍在他邊上,對著這硯臺嘖嘖稱奇。
好東西就是好東西,隨便擺出來,都能叫人看出區別來。
“這硯臺怎麼瞧著這般與眾不同,該不會是什麼名家所制吧?”
唐璟被他們說的心裡還有些高興,解釋道:“這是太后娘娘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