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他剛才糊塗,反而責怪孫氏多管閒事,實屬不該。
“這回想清楚了吧?”孫氏問道。
唐璟總算知道了好歹,笑了笑:“多謝娘替我著想。”
“知道就好。”孫氏沒好氣地點了一下他的腦袋,“若不是為了你,我哪裡會做這麼多的事。”
沈玉瓊雖說可惡,但孫氏做這些,也確實是有私心的,這她承認。
“這次過後,沈玉瓊做的那些事也算是人盡皆知了。往後她便是能待在京城,也註定只能低著頭來做人,萬沒有膽子過來煩你了。”
對於這點,孫氏還是敢擔保的。
孫氏這邊幸災樂禍,沈家那邊的情況卻真的不容樂觀。
淮安侯府那邊算是已經得罪透了,那老婦人雖然不中聽,可她說得沒有一句是空穴來風。等進了沈府,看到了沈侍郎也是絲毫不懼,甚至當著世子爺的面,將沈玉瓊送給賀嵐州的荷包給抖了出來。
沈夫人看了那荷包,當即捂住了胸口。
——這不爭氣的蠢貨啊,真是要把她給氣死了!
這荷包從何而來,自然是趙家從賀嵐州身上搜羅來的。
在來沈家之前,趙夫人便已經坐了十足的準備。為了出這口惡氣,趙夫人頭一個便拿賀嵐州下手,昨兒晚上就帶人去了賀家府上好好地鬧了一場,不僅給了賀家父母好大一個沒臉,連賀嵐州那屋子,也被趙家來人搜得乾乾淨淨。
趙家跟鎮國公府一樣,都是功勳起家,趙夫人也是武將之後,性子裡,很有些殺伐果斷的味道在裡頭。趙夫人行事,壓根沒有為了各家體面著想的念頭,她就只想著早點出了這口惡氣。
反正她們趙家姑娘不愁嫁人。
趙家再怎麼不濟,宮裡卻還有位貴妃娘娘坐鎮的,他們怕什麼,怕沈家?怕賀家?笑話!
反正趙夫人是誰也不怕的,如今最要緊的,是收拾這對狗男女。
來沈家鬧騰的這老婦人姓鄧,本是趙家小娘子的奶媽媽,跟趙夫人一個性子,也潑辣得很。這回趙夫人要拿沈玉瓊撒氣,她頭一個跳了出來,是以才有了今兒這出。
鄧嬤嬤雖說初來乍到,可卻一點沒怕事:
“不妨告訴你們,我今兒過來是咱們家夫人派我過來的,夫人尊貴,不願意自降身份跟您家二姑娘這樣的人爭辯,所以才派了我來。
你們雖將我給帶來了府裡,可也別想到一刀殺乾淨了事。不怕你們笑話,我來時便有趙家的人在外頭侯著,但凡我出去出得晚了,這事兒保準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你們沈家,還得再攤上一個人命的官司。”
沈夫人氣得差點站不穩:“這事兒是我們家不對,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你非得鬧成如今這樣有什麼意思?這對你們姑娘又好了?”
“我們姑娘好不好,就不勞你們沈家擔心了,姑娘再不好,也是貴妃娘娘的親侄女,咱們趙家,可不缺好女婿。今兒我過來,就是為了給咱們姑娘出這口惡氣的!”
沈夫人指著這個老貨:“你這麼鬧,趙家的名聲都不要了,這般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兒,也是你們趙夫人告訴你的?”
“名聲頂個屁用,能吃嗎?”鄧嬤嬤油鹽不進,“再說這層窗戶紙捅開之後,名聲不要的,該是你們沈家吧。我趙家清清白白,有什麼可擔心的?”
鄧嬤嬤雖被轄制著,可週身的氣勢卻無人能敵,兼之她又佔理,旁人更沒辦法奈何他。
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了,那侯府世子也早已經一臉怒容地甩袖離開了,沈侍郎知道,如今便是將這老貨殺了也無濟於事。
他氣得直想再打沈玉瓊兩巴掌。
可方才他嫌沈玉瓊那狼狽模樣汙了世子爺的眼,打發她下去梳洗了,這會兒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