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的先祖如此低調神秘,興許真有他不知道的族譜排列規矩,是真是假,十日後帶她去文氏祖祠一試便知。
若是真的,他找到了開啟秘境的鑰匙,又為自己添一份談判的籌碼,若是假的,敢欺騙那幾個說一不二的書香世家,自然有的是人會出手教訓。
中年文士想通其中關竅,不再追問名字一事,只當預設。
「文姑娘見諒,好教姑娘知道,在下也是為了摯友考慮,總不能隨便誰都能入文家祖祠,豈非不敬?」
阮棉笑笑,感覺自己對「敬」有了新理解,合著你跟北界那幾個書香世家進去就行,別人就是不敬。
中年文士又道:「在下姓卓,單名一個朗字,文姑娘喊我卓伯父便可。」
「不可不可,這麼喊豈不是亂了輩分?」阮棉連連擺手,「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麼寫在最上面嗎,因為我輩分最大,你喊我小祖宗便可。」
中年文士:「……」
一大一小瞪著眼對視片刻,中年文士感受到淡淡的元嬰修士威壓,眼底一驚,瞬間敗下陣來。
難怪他一開始看不出對方的修為,還以為是修為太低所致,沒想到他百歲之人才築基後期,這個骨齡將將滿十歲的小姑娘,已經是元嬰中期!
如此說來,這骨齡許是假象,沒準對方的實際年齡早已過千歲,是貨真價實的文家祖宗!
中年文士面上多了三分恭敬,「是晚輩唐突了,卓朗見過文家小祖宗。」
阮棉點點頭,目送中年文士匆忙退出文會,自稱去準備十日後眾人進入文家祖祠的諸多事宜。
她沒急著走,而是搜尋出百花樓的重播劇情,找到文祭酒生前舌戰群儒那一場文會,從頭到尾認認真真地看了三遍。
每一個人說了什麼,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表情,其他人的反應,她通通記在腦海中。
其中一個惱羞成怒的年輕學子、一個對文祭酒極力誇讚的老者、還有一個安靜旁聽的姑娘,先後引起了她的注意。
「沒看錯的話,這三個應該不是凡人,而是北界的修士。」
「一個挑撥,一個捧殺,一個隔岸觀火,都不簡單。」
「所以到底是誰動的手呢?」
她一下下rua著大白狐的腦袋思索之際,旁邊的文會進入到激烈的辯論環節。
有人說人和獸的區別在於智慧和言語,有人說獸類天性兇殘,人則性本善,個個引經據典爭論不休,誰也不服誰。
一人忽然道:「卓先生乃是文祭酒的摯友,能讓他喊一聲文家小祖宗的人,夠資格幫咱們評判了吧?」
其餘人其實也早都留意到阮棉了,聞言紛紛朝她看過去。
有那會來事的恭敬行禮,搶先道:「敢問這位文家小祖宗,人和獸,區別何也?」
阮棉微微一笑,「你們真想知道?」
她視線一掃,就認出好幾張熟悉的面孔,都曾出現在不久前那場讓文祭酒送命的文會上。
文人學子們紛紛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阮棉戳了戳大白狐,「眼見為實,你去讓他們看看,人和獸的區別到底是什麼?」
大白狐狐狸眼一眯,甩甩尾巴,起身走上前。
此行為了低調,它特意只留了一條尾巴在外面,南文曲界這些凡人皆知北邊修仙界的存在,只當它是女修喜歡養著玩的那種靈寵。
一開始,他們以為這隻白狐狸是來獻醜的。
一刻鐘後,他們懷疑這隻大白狐狸才是文家的祖宗。
「天吶,《四書五經》倒背如流,它是如何做到的?」
「農經算數這麼懂,可以入朝為相了啊。」
「此等詩詞造詣,怕是連當朝帝師也要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