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別墅一片黑壓壓的靜寂,唯有花園柵欄門口有路燈暖烘烘照著回家的路。
林以微沒聽到小雪花咿咿呀呀的聲音,也沒有哭,想來是睡著了。
今天忙了整天沒回家,還怕小姑娘生氣呢。
林以微下意識地放緩了步子,躡手躡腳地輕輕推開柵欄。
沒想到,林斜坐在家門口的階梯邊,遙遙地望著她。
夜色裡,泛著月光的鏡片後是一雙淡漠的丹鳳眸子,鞋子在木質階梯上輕輕地摩擦著,老舊樓梯發出呲呲的聲響。
“以以,去哪兒了?”
“池西城那王八蛋,教訓了他一頓,讓他…”林以微略一遲疑,“讓他招我。”
她快速轉移話題,“哥你怎麼在外面。”
“等你,擔心你回來,怕黑。”
“早就不怕啦。”
其實,小時候林以微是不怕黑的,只是想多跟他待在一起,才騙他說自己怕黑。
“以以,為什麼不叫我哥哥了?”他問。
“啊?我不是一直都叫著嗎?”
“哥,和哥哥,不一樣。”
他這樣說,林以微有點心虛,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林斜也不動,坐在階梯邊遙遙望她。
月光下,她的五官美得奪人心魄,尤其額間那顆殷紅的觀音痣,又純又欲。
林斜覺得,這次回來之後,他們不再有之前那種無間的親密感了。
青春期的林以微是最喜歡和他親近的,每天放學第一件事就是去文創路找擺攤作畫的哥哥,拎著書包朝他飛奔而來,和他抱抱。
小時候她經常和林斜抱抱貼貼,後來長大了,林斜學著避嫌就再也不抱她了。林以微卻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每次都從後面抱住他,將臉蛋貼在他硬挺的腰背上,蹭來蹭去。
林斜也很無奈,時常將她拎開,說以以,你是大姑娘了。
“那又怎樣,我跟哥哥怕什麼。”
“我不是你的親哥哥。”
“有什麼關係。”
他曾想過,這一生都會和她在一起,因為他們除了彼此就沒有別人了,林以微班級裡有喜歡她的男同學,但她看不見他們。
同樣,林斜也不搭理那些路上和他要微信的女孩們。
他們眼底只有對方,只對彼此好,相互依偎扶持,誰都不會比他們更親密無間。
這個世界,都與他們無關。
然而,他離開後,這一切都變了。
對於哥哥和哥的區別,林以微逃避地不願再談,她也叫不出他哥哥了。
因為這稱呼會讓她想到另一個人。
“來,以以。”林斜對她招了招手,“今晚月亮很好,一起坐會兒。”
林以微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但中間還空著半個人的距離。
她身上有一股松柏小蒼蘭混合的淡香,這種味道,林斜在另一個男人身
上聞到過。
她連洗衣留香珠都和那人用同款,就這麼喜歡他。
“哥,其實我去找池西城是因為…”
“不用跟我彙報。”林斜牽起她的手,骨感頎長的手指尖輕輕勾勒著她的手指尖,像在把玩珍愛的藝術品,“我也不會追問你。”
“可你不想知道這幾年發生了什麼嗎?我和謝薄…”
“以以。”林斜的手忽然用了力,緊緊扣住了她,力道大的讓她感覺到了痛,“我不想知道,這幾年的分離只是一場意外。我回來了,我們還跟以前一樣,難道經過這些年,你還想離開哥哥嗎?”
“不,不會!”林以微連聲保證,“不會的。”
林斜輕鬆地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以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