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寧被林以微拉到化妝間時,腦子都是懵的,看看冷寶珠頂著一張林以微的臉,心下驚悚不已。
“你…你到底是誰!是微微還是…”
“你看我像誰。”
林以微將帽子隨手丟在了梳妝鏡邊,坐在轉椅上,輕鬆地轉了一圈。
“你…你是林以微嗎?”
“實不相瞞,我真名叫林品如。”
“噗。”葉安寧沒繃住笑了起來,終於確定她就是林以微了,“我好想你啊!”
她張開手抱住了她。
林以微輕拍著她的背:“你有紙巾嗎,我收拾一下衣服。”
妝臺邊有一盒溼紙巾是她剛剛佈置陷阱時用剩下的,葉安寧連忙將盒子拎過來。
她牽起裙襬,用溼潤的紙巾一點點擦拭著剛剛不小心濺起的紅顏料點子。
她沉默地望著林以微。
五官模樣沒有太大變化,依舊美豔動人,但神情氣質卻和過去截然不同。
多了自信和篤定,也多了幾分歲月沉澱的溫柔。
這兩年,林以微音訊全無,人間蒸發一般。
葉安寧給她發了許多訊息,石沉大海,沒有迴音。
看到林以微用紙巾摳著裙上的顏料點子,葉安寧從工具袋裡拿出一袋檸檬酸,沾了水替她擦拭著。
很快,顏料淡去了。
“葉大小姐還會做這些啊?”林以微笑著問她。
“我現在不是大小姐了,幫池西語做這做那,學會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事。”她自嘲地笑了笑,抬頭問她,“說說你,失蹤人口怎麼突然迴歸了?”
“交換結束,當然要回來了。”
“池西語恨透你了,肯定不會給你好日子過。”
葉安寧擔憂地看著她,“你一回來就潑她一身油漆,後面怎麼辦啊?謝池兩家訂婚勢在必行,他們的利益深度繫結,我擔心謝薄不會再幫你了,微微,接下來要怎麼做,你想好了嗎!”
看出了葉安寧的焦慮和緊張,林以微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喃了兩個字:“放心。”
“剛剛你走過來,大家還以為你是冷寶珠呢。啊對了,這裡是她的私人化妝間,咱們不能久留,換個地方了聊天吧,我請你吃飯,你好好給我講講這一年怎麼生活的。”
林以微笑著說:“應該是我請你吃飯才對。”
“咱們倆還客氣什麼啊。”
“等會兒約吧,我先把藝術分享會開了。”
“啊?”葉安寧茫然地看著她,有點兒懵。
林以微遞出了自己的學生證,上面印著幾個字——
斐格藝術學院,冷寶珠。
“冷寶珠?你…怎麼…?這怎麼可能呢!”
“說來話長了。”林以微翻出了化妝包,一邊快速用刷子掃著臉蛋,一邊簡單說明樂情況。
葉安寧握住了她的手,激動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一方面為她找到家人而深感開心,另一方面,也為她不用再擔驚受怕而慶幸了。
但一轉念,想到逝世的林斜,她又覺得遺憾。
“微微,你哥哥的事情”
林以微捏著眉筆的手明顯頓了頓,勾出一抹流暢的灰:“我會為他沉冤昭雪,我會讓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她消沉了一整年,現在情緒已經穩定了。
胸腔裡,悲傷散盡,唯有無邊的恨意。
“微微,我會竭盡全力幫你的。”
“我聽說你爸和池氏集團在尋求合作,今天之後,恐怕合作也要告吹了。”林以微眸光扣著葉安寧,“剛剛為什麼出言提醒啊。”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怎麼可能幫池西語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