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全身心放在自己的學業上,連酒吧和ktv都不去,修身養性都他媽快成佛了。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他放不過自己。
不過現在總算好起來了,也只有在楊吱身邊,他才像個人,像個男人。
吃過晚飯後,幾個夥伴去了附中的校園瞎溜達,沈星緯回頭發現少了兩人。
寇響和楊吱不見了。
暮色四合,學校操場上還有一些散步和慢跑的同學,還有人在草地上打羽毛球。教學樓空空蕩蕩基本沒了人影。
楊吱也不知道這路是怎麼走的,走著走著就剩了她和寇響兩個人。
寇響全然不復少年時的叛逆模樣,現在的他把自己管理得分外規整,身上的這一件單薄白襯衣,勾勒著他挺拔頎長的身影,增添了一分禁慾三分誘惑的氣息。
楊吱走在他身邊,感覺著他的氣息,現在的他就像一個陌生的男人,畢竟倆人三年沒聯絡了。
就在她琢磨著找點話題的時候,寇響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分外乾燥而柔軟,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觸感。
楊吱突然翻開他右手的掌心,果然間掌心正中間,刺著兩個字母,yz。
楊吱挑挑眉,故意問道:“刺的什麼。”
“你覺得它是什麼?”
“看起來像某個人的名字縮寫。”
“嗯,猜的對。”
“真奇怪,從來沒有見人在手掌心刺青。”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露天小陽臺邊,遠方夕陽暮垂,他朝著她走了幾步,停在她的身後,灼燙的呼吸輕輕拍打在她的頸項,酥酥癢癢。
楊吱點了點頭,又立馬搖頭。
寇響的手已經落到她的腰間,從後面輕輕環住了她的纖腰。
她腰肢輕盈細小,幾乎一掌便能握住。然而楊吱卻立刻往邊上挪了挪,避開了他的擁抱,只在他懷中留下一道輕描淡寫的觸感。
撩得他心癢癢的。
“真奇怪,把她刺在掌心便以為可以緊緊抓住她嗎?”楊吱側過身,背靠著護欄,挑起下頜看向寇響:“當初是你丟開了她。”
夕陽疏忽間跌落了山隘,霞光漸漸黯淡,他的眸子裡繞了一層難以言說的痛苦。
“我後悔了。”
那個從來不會後悔自己的任何決定,不管不顧的少年,現在痛苦地告訴她,後悔了。
“正如你當年所說,人生最大的痛苦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我選擇了我的父親,然後義無反顧背叛了我的夢想。我不只虧欠裴青他們,也虧欠了很多很多人,我給了他們希望,又生生按滅了希望。”
他的嗓音醇厚而低沉:“我不知道應該以何種面目與你們相對,我害怕看到你們失望的目光。”
成長總歸需要付出代價,這些年,他所要承受的東西實在太沉重了。
楊吱突然轉過身,一頭便扎進了他的懷中,死死抱住他堅硬的腰,眼角含著些許淚花,喃了聲:“傻子。”
真傻啊。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楊吱吸吸氣,又加強了語氣:“任何任何的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扛啊,你根本不需要獨自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