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站著三班的所有同學,他們一雙雙黑乎乎的明亮大眼睛,盯著教務主任。
“行了。”徐嘉茂突然出聲:“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可說的,我自願退學,沒話好講,你們不用鹹吃蘿蔔淡操心,管好自己的事情。”
他說完轉身便走,錯開寇響身邊的時候,他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如果你就這樣走,我看不起你。”
“我從來不需要你看得起。”他甩開他。
“徐嘉茂!”
“寇響!”兩個人針尖麥芒的對峙看得周圍人心驚膽戰。
寇響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極用力地說:“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徐嘉茂一點一點掙開了他的牽扯,微微頷首,然後望向邊上的宋茉。
宋茉的眼圈紅了一週。
他的心像是被蜜蜂給蟄了一下,酸楚的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
“打擾了。”
他對她的方向說出這句話,卻不看她,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班上的同學無意阻攔,顯然,他去意已決。
在他離開之後,宋茉滾燙的眼淚終於抑制不住滾出了眼眶。
他憑什麼在時隔多年以後再度出現,一句打擾了,再度讓她...
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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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寇響在酒吧裡找到了徐嘉茂,他早已經喝得爛醉如泥。
他把他扛回了家。
徐嘉茂的家在城西一帶的爛尾房出租屋,轉過曲曲折折的陰森小巷,來到一處三層高的舊磚房。
樓梯間空氣潮溼,夾雜著某種陳年的腐朽氣息。
他一個人住,單間,屋裡只有一張床,桌上擺著菸灰缸,還有幾個東倒西歪的空啤酒瓶。
啤酒瓶下面,居然還壓著幾張試卷,滿分的數學和理綜。寇響想象著這傢伙半躺在沙發上,一邊喝啤酒一邊寫作業的場景,想想居然還他媽覺得——
有點酷。
寇響將喝得爛醉的徐嘉茂扔在沙發上,有些不大耐煩,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抽了什麼風,搭理他這傢伙做什麼,可是偏偏看見了他就沒有辦法放任不管。
就在寇響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徐嘉茂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