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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白茵見他呼吸仍舊艱難,於是不再和他拌嘴,老老實實坐到他身邊,一隻手緊緊攥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撫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
電梯頂端的燈光閃了閃,亮了。
白茵看到陳淮驍臉色蒼白,汗水已經溼潤了他胸口的白襯衣,看起來真的很難受。
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緊緊握著他的手。
燈光似乎緩解了陳淮驍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他稍稍睜開眼,視線掃向白茵。
女孩的臉蛋淚痕交錯,很是狼狽,於是他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外面有很多人,你哭成這樣,他們會以為我在電梯裡對你做了什麼。”
“我不哭。”白茵吸吸氣,用手背使勁兒擦了擦臉:“我以為你要死了,你嚇到我了。”
陳淮驍嘴角終於揚了揚。
他知道,白茵不是輕易掉眼淚的女孩,以前在鄉鎮唸書的時候,因為是外地生,沒少被學校裡的壞同學欺負。
她都一聲沒坑,絕不以脆弱的一面示人。
陳淮驍知道她有多堅強。
她會為他哭,說明她真的很在乎他。
陳淮驍的心快要融化了。
就在這時,電梯門被人從外面拗開一條縫,沈彬擔憂的嗓音傳來:“陳總!您沒事吧!白茵沒事吧!”
“他不太舒服,你快點叫醫生過來。”白茵衝外面喊道。
電梯位於十五樓和十四樓之間,只有很小的視窗可以出去,白茵讓維修的工人先把陳淮驍拉出去,但陳淮驍從後面推了她一把:“快滾。”
白茵知道這男人脾氣倔強,無可奈何,只能自己先出去,然後趴在門外,伸手去拉陳淮驍:“哥哥,抓住我的手。”
陳淮驍輕輕拍開她的手,然後由沈彬等幾個男人將他攥了出來。
進入開闊空間後,他臉色明顯好轉的,呼吸帶著幾分嘶啞,但已經不像剛剛在電梯裡那樣窒息了。
私人醫生已經抵達陳淮驍的起居室,沈彬帶著他準備乘坐另一部安全的電梯上樓。
所有人擁簇著他,關切地詢問他有沒有受傷,沒有人理會同樣被關在電梯裡的另一個人。
陳淮驍一隻腳埋入電梯,忽然間頓住,回頭望向了白茵。
白茵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揉揉鼻翼,平復著自己心裡的小情緒。
“過來。”
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白茵抬眸,茫然地望著電梯口的陳淮驍。
陳淮驍頓了頓,用很不自然的語氣道:“過來陪著我。”
地下室
靜謐的起居室,窗簾緊閉,只有牆燈散發著柔和的微光。
醫生給陳淮驍開了安定的藥物,用催眠的治療手段讓他臥在躺椅上,陷入了深度睡眠。
白茵將小毯子輕輕披在他的身上,然後和醫生一起走出了房間,來到辦公室。
沈彬給陳淮驍請來的是心理醫生,這讓白茵很是費解。
在今天以前,白茵從不認為陳淮驍有任何心理方面的問題。
雖然他脾氣不怎麼好,有時候悶氣也生得莫名其妙,但從來沒有出格的舉動。
除了床上失控之外,任何時候他都保持理智。
她迫不及待地詢問醫生:“陳淮驍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過往的心理創傷引起的特定環境躁鬱症。”心理醫生解釋道:“電梯裡的封閉黑暗的環境,大概喚醒了陳總過往的創傷記憶,所以才會在生理方面表現出躁鬱、緊張、甚至無法窒息的情況。”
白茵忽然想起,那次拉力賽,她曾問過他,為什麼喜歡賽車這麼危險的運動。
陳淮驍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