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週,就跟見了鬼似的。
白禾在學校裡遇到祁浪的頻率好像變多了。
不,不是好像…就是變多了。
午後的圖書館,白禾踮腳取書,祁浪鬼使神差地出現在她身後,幫她拿下高層書架的圖書。
白禾回頭,迎上少年鋒利的下頜線。
陽光照著他的背,輪廓鍍上一層春日的濾鏡,鮮明燦爛,彷彿在發光。
她緊張地抽回視線,祁浪很自然地將書遞給她,戲謔地笑了:“怎麼又遇見你了。”
“我怎麼知道。”
隨後,兩人自然而然一起上自習,直到兩點預備上課鈴響起,兩人又自然而然地一起去教學樓。
祁浪想幫她提書包,白禾沒同意。
於是他把自己的書包掛在了她肩上,彷彿是對於她拒絕的另一種懲罰。
白禾不滿地罵他幾句,但祁浪從小就是這樣,對她好的人是他,對她使壞的人,還是他…
再就是白禾加入了院學生會,要舉辦一次攝影展活動,祁浪也被校學生會調過來,參與他們學院內的攝影展舉辦。
白禾晚上去環湖夜跑,有幾次又和祁浪擦身而過。
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命運的機緣巧合,曾經她費盡心機地製造各種場合的偶遇,總是陰差陽錯地錯過他。
現在她不費這個勁兒了,老天爺卻讓他們一次次相遇。
他們之間…就是這樣不合時宜。
遇見就遇見吧,轉身離開反而更顯心虛。
白禾停下小跑,喘息著和他打招呼:“hi。”
“鍛鍊嗎?”
“嗯。”
“一起?”
他甫一靠近,白禾便感覺到了少年身上強烈的熱力。
有時候隔著老遠的距離,白禾都能感知到這個人的存在。彷彿發現他是她最擅長做的一件事。
蘇小京以前開玩笑,給她取了個外號叫祁浪掃描器。
白禾現在並不想感知他,也不能。
祁浪小跑著,餘光時不時瞥向她。
昏惑的路燈下,略緊的瑜伽衫勾勒著她柔軟纖瘦的腰肢。長髮束成馬尾,隨著她奔跑的動作而擺動著,她身上淡淡的甜香漫入他的鼻息。
祁浪盯著她看了很久,知道她偏頭望過來,他立馬移開視線。
“言譯沒有陪你?”
“他晚上大部分時間都有課,醫學生比我們忙多了。”
“也是。”
“那天你一直說,為什麼不多等一個小時,是什麼意思?”白禾好奇地問。
祁浪扶了扶額,表情略顯羞恥:“那天晚上的事,咱能別提了嗎?”
白禾鮮少見祁浪有這樣的尷尬表情,他越是這樣,她便越有興趣:“所以我跟言譯談戀愛,你到底哪兒不對勁,是覺得朋友沒的當了?還是覺得我們倆的姐弟關係,發展成戀人…讓你不舒服了?那天晚上要癲成那樣。
”
“不想聊這個話題。”祁浪擰開礦泉水瓶,第一口遞給白禾,白禾擺手拒絕了。
祁浪仰頭喝了一口,喉結滾動著就像嚥下一顆橄欖,如鯁在喉的滋味。
說什麼…都晚了。
現在再向她表達愛意,除了對不起兄弟和變成臭小二之外,沒有任何幫助。
她的原則和性格,祁浪再清楚不過。她不會傷害言譯,也絕不會給他任何趁虛而入的機會。
說了,就真的當不了朋友了。
“那你告訴我,多等一個小時是什麼意思?”她不依不饒地追問。
祁浪遲疑了幾秒,索性裝蒜:“我說了嗎?”
“說了啊!”
“哦,喝多了亂